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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适放下书,走回大卧室,与母亲保持一段距离,悄声坐了。
傅雪萍手织毛衣,面带微笑,嘴里低声念叨着:
“真正的忍,不是忍气吞声,而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周末,薛适被严肃老太叫到学校,帮忙批改试卷。
面对终日阴郁的老太,薛适随口提了提母亲的近况。怎料,老太的表情瞬间融化,她竟紧紧抓住薛适的手,以前所未有的高亢嗓音,兴奋叫嚷道:“我也看那本书!快叫你妈来学校!我要跟她探讨探讨!”
薛适放下手边的试卷,莫名其妙地往家走去。
对于这些学历颇高、理应幸福的女人,薛适始终不明白:
究竟是谁,把你们逼成这样了呢?
☆、狼狈脱逃
时光飞逝,转瞬跨进了一九九九年。
按照当时的升学制度,小升初是由电脑派位的。个人所往,无关成绩,多在运气。但迫于严肃老太的淫威,以及某些不堪的传言,六年级学生们仍不敢有丝毫懈怠,始终埋头苦读,气氛十分压抑。
唯有薛适,那一阵子,灿烂得像是开了花一般。究其原因,唯有一个:
母亲,自九七年二月那次不堪回首的远行结束后,终又坚持了整整两年,癫痫病再也没有复发过。
而三大爷的承诺,仍如烙印一般,深深刻在薛适心里。年幼的他,终于盼来了母亲的痊愈。每晚惊醒后的缠身恐惧,终究,也可以挥别了吧……
但,同年五月,薛适着实又恐慌了一阵。
当下,薛适的姥爷,傅雪萍的父亲,病危告急。傅雪萍工作繁忙,又得在空闲时照顾老父,且家中亲戚因治疗费用偶有口角,傅雪萍还要费心调停。
薛勤胜,那个所谓的一家之主,总不见踪影。母子二人只得孤独相依。薛适陪在母亲身旁,再深切的担忧,也敌不过时刻萦绕在心头的恐惧。那时,矮小的薛适,总是喜欢在胸前抱个靠垫,一是由于心悸,二是时刻防备着母亲未知的突然异变。
年中,姥爷去世。
傅雪萍协力处理着家中事务,于忧伤之中尽力抽离。薛适伴其身旁,惶惶不得终日。
就这样煎熬着挨了一整月,傅雪萍的旧病,竟没有复发。
薛适心想,母亲经历了如此伤痛,仍不发病,果真证明了灵药的效力,实践了三大爷当初的承诺。或许,书中神明,也在庇佑……
总之,薛适认为,母亲的癫痫病彻底好了。而他自己,也终于脱离苦海了……
伏暑时节,小学毕业考试刚刚结束。
薛适所在的班级,男生们,几乎全部被派到了环境优雅、师资优良的红星中学,而女生,则多被分进了流氓数量全区第一的永涓中学。
小学生活最后的日子,唯用“阴衰阳欢”这四个字,便可全然概括了。
男生们终日聚在操场上,疯跑玩乐。薛适独自坐在班级角落里,望着女生,无从安慰……
毕业前夕,薛适在僻静的走廊里,偶遇了身为学校辅导员的邹力妈。一阵寒暄后,薛适盯着对方,悄声质问:
“毕业考试时,班上的座位排号,恰巧是男女交替的。我手里还有考试时的座位图,后来跟派位结果比对,丝毫不差……电脑派位的结果,跟考试座位有关系吗?”
邹力妈尴尬地回避着薛适
的眼神,只是望向角落,沉默不语,勉强维持着那愈趋僵硬的嘴角。
薛适直直盯着对方,又问:
“考试座位,是咱们老师安排的吧?邹力也进红星……”
话音未落,邹力妈冷颤一阵,紧盯薛适,慌忙喝止道:“嘘!”
沉默几秒,薛适淡漠一笑,悄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安排呢?对女生不公平啊。”
邹力妈搓着双手,含糊其辞地敷衍道:
“女生嘛……自制力比较强,环境不好也没关系,反正出不了什么大事儿。男生,学业为重,环境……重要。我先走了,你回班里吧……”
邹力妈赶忙转身,快步离开。薛适失神望着对方的背影,心绪复杂。
当下,他庆幸自己是个男生,只因这无法控制的事情,便偶然站在了暂居优势的一方。他替女生抱不平,替劣势一方哀叹惋惜。
但细想,除了惋惜,自己便无心无力再给予弱势群体丝毫帮助了。他享受着莫名而来的优越恩惠,哪还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