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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得了吧?”
我点点头,“受得了,我是男子汉。”
他轻轻地笑了。
我正酝酿著怎麽道歉,他倒先问我了:“今天怎麽生这麽大的气?”
我委屈地扁扁嘴,“我把你当哥,左宇欺负我时,你却老在一边看著。”
他笑著揉揉我的头,“那是哥不对,害你受委屈了。”
把揉著我头发的手拿下来,另一手五指穿过这五指的缝隙紧紧扣住,“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
“都说了是哥不对。”
尽管知道自己做错其实更多,我没有更多力量反驳,沈默,沈默了许久我才仿佛积攒够了勇气,抬头问出一直辗转在我心里的问题,“哥,你是同性恋吗?”
我看不出他那一瞬间的表情,只是最後,他温柔的笑著说:“是。”
他的答案并不如预想中让我释然,反而使我心里生出一种茫然。那茫然只是一小会儿,就被迅速收好。我抬起相扣的手抵在额头,念出早已做好的决定,“不管你怎麽样,你一直都是我哥。”
过了良久,他空闲的手放在我头发上揉著,温和的声音传来,“我当然是。
09
今早天还没亮,他就闯进了客房,以极其下作却屡试不爽的捏鼻子大法把我憋醒了,恶狠狠地蹂躏著我的头发,“臭小子,昨夜浪费了我一箱雪花!”
脑补他面对一地狼藉的易拉罐时伤脑筋的表情,我心情大好,睡意更加汹涌。打算继续昏睡大业,却又被夹住鼻子,听到他说,“赶紧起来吃饭,今天哥为你做了爱心早餐。”
我和何显混在一起这麽久,从没见他做过饭──这人懒得连双筷子都要哄著骗著我洗,於是我十分怀疑这顿早餐的对生命的安全性,索性蒙头大睡。结果被子被他从我身上蛮横地剥开,转身又要去拉窗帘。
窗对面是另一个单元,想到我大好青年的青涩肉体就要被不认识的人免费看光光,立即跳起来扯过被子遮住身体,忙不迭地说:“我起来我起来!麻烦您老出去趟,我好换衣服。”
我们以前经常这样调笑,何显像往常一样伸手过来准备蹂躏我,伸到半途却僵住了,尴尬的收回了手。
我想起昨夜的事,也有点笑不出来了,等他出去拉好门,就心不在焉地开始换衣服。
餐桌上摆的早餐出人意料的令人食指大动。白粥熬得又黏又稠;豇豆切成段过水烫好,再泼上预先调好的酱料,就是一碟美味的小菜。至於包子嘛,皮薄的里面的馅料都隐隐可见,坐下来吃一口,没有错,就是在小区拐角那家买的。
“这哪里是你做的,买的吧。”我无情地揭穿他。
“除了包子,都是做的。”他为我这个白眼狼感觉心痛。
“哦?”我把筷子伸向萝卜干。
他脸皮倒厚,理直气壮地说:“老板娘见我长得帅,硬送给我,我也没办法。”
不过说实话,他熬的粥倒是真香,就著爽利开胃的凉拌豇豆,我西里呼噜就喝了两碗下去。
一顿早饭吃得我好撑,放下碗摸著刚长出来的小肚子,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吧。“哥,真没想到你手艺这麽好,多久给我做顿大餐嘛。”
“让我做大餐啊,等哪天你为我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再说吧。”何显坐在桌边看报纸,这真是个中年人才有的习惯。他翻了翻,又狠狠笑了,“你小子吃我的喝我的,还想让我伺候你,想得美!快点,把碗收去洗了!”
我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儿,腆著怀胎三月的肚子,艰难地收了碗进厨房里去洗了。
从那之後,除了必须要回家,每个周末我都会去何显那里住。打打游戏,出门吃点美食。何显也再没有带我去和他那群朋友一起玩,我对那群人本来就无感,何况立面还有个敌视我的左宇,没再见面真是非常庆幸。
有时候何显周末会去出差,我自己呆在他家,虽然一个人有点无聊,但好吃好喝的还是挺满意的。
某天我还在学校,何显打电话来了。
“这个周末我要去A市出差。”
“哦,多买点鸡蛋放冰箱里,我要吃。”
“就知道吃!”电话那边传来轻笑声,“这次我想叫你一起去。一个人开车时没人说话,容易走神。”
这倒是蛮危险的,於是嗯了一声。
“那衣服穿厚点,A市比这边冷。”他顿了顿又说,“周五我就去接你,给我煮顿面,好久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