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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容易才勉强压住怒气,想了想,迟疑道:“其实,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大概没想到我忽然改变态度,微微愣了愣,随即一脸欣喜地问道:“什么问题?本世子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垂下头,沉吟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挽幽姐手中那块原本属于你的蓝色玉佩,有什么特殊含义?”
“特殊含义?”他呆了一下,忽地从树上跃下来,落在我身前,以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我别过眼,看着墙上缠绕的薜萝,很快又回头道:“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
“这个嘛——”萧遥张开玉扇,侧过身子,若有所思地用余光瞥向我,“自然是有的,当初本世子和疯子醉因缘际会,同时得到两块可避一般毒物的上好古玉,本世子的是蓝色,他的则为白色,我们定了一个赌约,谁先将手中的玉送出去就算赢,前提是”他顿了顿,偏头看着我,眸中神色意味深长,“这玉只能送给我们各自的心上人。”
我心下漏了几拍,觉得胸前某处一阵灼热,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本世子一时大意将玉佩丢失,却不料竟辗转到了挽幽手里,还真是姻缘天定,”他凑近一些,眸子里满是笑意,分外清亮,“你想不想知道,最后是谁赢了赌约?”
“你不用再说了!”慌慌张张地打断他,身子有些微抖,视线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身畔有发黄的叶子蛱蝶般舞落。
“阿萱,有些事情,逃避不是办法”他摇着玉扇,望了望飘落的黄叶,颇为感慨地絮叨起来,“你再笨再傻,也不至于过了这么些年,还看不清楚”
我脑中一片嗡然,不经意抬眼,余光瞥见远处一角模糊的衣襟,猛地拔高音调,大声道:“世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萧遥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世子!你最近好不好?”我继续大声嚷道,边嚷还边往衣襟闪现的方向瞄去。
他终于意识到我想干什么,收了扇子,恨不得捂住我的嘴,左右瞅了瞅,压低声音道:“阿萱,你答应过不计较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世子放心!我向来一言九鼎,绝不会告诉别人——”这一次我还没嚷完,他就径直跃上了墙头。
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数颗石子迅疾射至。
他单手撑墙,侧身堪堪避过,嘴里叫道:“疯子醉,你别乱来!”
一袭身影早已如风般掠过来,负手望着他,冷冷道:“萧大世子,别来无恙?”
“托你这位疯子的洪福,勉强还可以。”萧遥径直懒懒倚在墙头,挥开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邪邪笑道。
“是吗?”风莫醉也轻轻勾起了嘴角,泛开一抹狡黠渗人的笑。
极短暂的相安无事。
倏地,两人同时动了。
短枝斜削,破风而去;玉扇反挡,灵活有力。
我满意地笑了笑,转身朝一旁走去,眉宇却似乎怎么也展不开。
秋千架。
缠绕的青藤已枯,不再鲜活,像逝去了、苍老了的岁月。
抬手抚上那脉紧缠的凹凸不平,不由觉得有些恍然。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还有这样一副秋千,在风大时,兀自孤单落寞地摇摆。
当时年少,秋千架上春衫薄。
莫名的倦意涌上心头,扶藤缓缓坐下,一踮脚,轻轻摇了摇,白色裙裾下现出淡了色彩的绸缎绣鞋,鞋底滑过略带淡黄的草尖。
人,很多时候,就如这秋千。
风未起时,无波无澜,孤寂静然。
一朝风起,摇摆不定,不知该停留何处,不知该如何抉择。世间种种,总会有一些你看不通透的东西。
只是,秋千,总有停下的时候,风止了,它就回到原点,等待下一次摇摆。
而人,却不能。
无论多踟蹰迷惘,终归要有一个抉择,哪怕这个抉择,会伤到别人或是自己,都不可以逃避。
“笺笺姐姐!”一个清脆的声音蓦地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谙谙笑着奔了过来,歪着头,疑惑道:“笺笺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我捏捏她的鼻子,笑道:“应该是我问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就这样,走过来,然后走过去,接着转个弯,然后又走最后,就看到你了!”谙谙背着小手,迈过去两步,转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