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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应了那句话: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当初二梅因为人老实文静在家最没地位总被欺负,好吃好喝好玩的都让梅子和三梅抢走,最苦最累的活都是她来做,二梅可能是心寒了,出国读书后几乎没回过家,去年父亲去世,她回家探望,梅子和三梅都说要接母亲去北京住,精神几近崩溃的母亲却偏偏吵着要和二梅一起过,还坚决要求二梅养老送终。原来母亲心里明镜似的,最清楚二梅是三个丫头里人品最好最孝顺的,二梅惊诧之余欣然答应了。
“我妈啊,她不来了,签证被拒了两次,她那么大岁数身体又不好,从哈尔滨到沈阳签证太麻烦折腾不起了。”二梅神情有些落寞,看着让人心疼,“本来说好了夏天我回去接她,她不让,说她要走了剩下我爸一个人太孤单,要留家里守着,三梅托人给她请了个保姆,没两天就让她给辞了。”
“你妈妈和云阿姨一样,小风几次说要接她来美国,她从来不肯的,总说哪儿都没有家好。”梦雪安慰似的说,这是她从西雅图回来第一次提到云风,心情无端地沉重起来,轻轻叹了口气,“我们换地方都不适应呢,何况她们。”
菜陆续上来了,Michael笑着打圆场,“老年人开心就好啦,你们别想太多了,来,快趁热吃吧。”梦雪和二梅拿起筷子,三个人开始大吃起来。
“云风的婚礼准备怎么样?还有不到两个月圣诞节了。”云风和纯子圣诞节结婚已是路人皆知,听到二梅的话,梦雪没抬头,平静地说,“不知道,他很久没和我联系了,两大家族在操办,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去吧?他的婚礼。”二梅问。
“嗯,我答应纯子做伴娘。”梦雪闷闷地说。
“上周我刚到就听师兄说云风三月份就拿到耶鲁哲学系录取通知书了,本该秋季入学的,不知为啥没来,可能是没奖学金吧?”
梦雪和Michael嘴里塞满饭齐刷刷地抬起头看着二梅,二梅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看两个人,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没吭声低头继续吃饭。两人囫囵把饭咽下去,齐声问:“你说什么?!”
“怎么了?亲爱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男中音,有那么一秒钟梦雪以为自己幻听了,回头看的一刹那又以为自己在做梦。云风真的从天而降了,运动短发,紧身黑皮夹克颓废色牛仔裤登山鞋,他笑容可掬地,完完整整地站在她身旁。
“龙少爷,您怎么来了?吃了吗?快请坐!”Michael起身坐到二梅旁边,龙风坐到梦雪身边,她闻到淡淡的巧克力味道,才慢慢清醒过来,关切地问,“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怎么……”二梅和Michael都盯着梦雪,她红着脸还想问下去,龙风温暖而柔软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几下,仿佛在悄悄地说,“亲爱的,我好想你。”
梦雪回应着他的手语,低了头吃饭不再说话,静静地体会着那份久违的感动几乎泪下。龙风似乎心有灵犀,没有再单独和她说话,握着她的手挥洒自如地和二梅聊哲学,和Michael聊文学。
四个人吃过饭,Michael很识趣地说要去看看二梅的住处,两人先走了。梦雪和龙风手牵手往宿舍走,小路两旁的银杏树叶子金黄,在微风中婆娑,在夕阳中闪烁,她仿佛回到美好的大学时代,每逢深秋云风总是牵着她的手走过那条落满银杏树叶小路,他沉静温暖一如静美的秋天,让她迷恋,让她难舍难分。他们就这样慢慢往家走,那时她天真的以为时光已经将他们的人生定格为永远,再也分不开。
两人默默回到宿舍,梦雪想起在丹纳利公园里龙风痛苦的呻吟声,掀起他的衣服看前胸,果然胸前多了许多新伤口,比以往每次都要深。她让他躺下,拿过药箱开始给他上药。龙风始终沉默不语,抿着嘴静静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小风,我同意了,嫁给你。”梦雪慢悠悠地说,“结婚时间你来定吧,我都听你的。小风,能答应我吗?以后永远都别离开我。”
龙风闭上眼睛,过了半晌说,“我没来得及告诉你,这次回国是我爸安排的,给我相亲。”
“相亲?二哥,你太坏了,怎么可以用这么傻的理由骗小雪呢?”龙帆仰面躺到床垫上咯咯笑了起来,“我才不信老爸会让你去相亲,把你介绍给他的那些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