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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都發現不了,她對他說的騷話,一直都是認真的。
也不知道是該說她自己演技極佳,還是她在傅雲實心裡的形象差到極點。
衝著他的背影吐吐舌頭,何榆轉身又喝了一口水,再把水瓶放在地上時,正巧對上室友一直在觀察她的眼神。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喜歡入江直樹了。」她意味深長地拖著音,眼睛和嘴巴恨不得都眯得拉成直線。
傅雲實就是她的入江直樹。
「知道個屁,」何榆翻了個白眼,堅決維護自己的粉籍不受玷污,「入江直樹才不會這麼狗。」
但他……
轉過身去,她望著那個走出去幾步後,停在原地一手插著口袋等著他的人。
軍訓基地在山裡,前一天剛下過雨。午後的太陽炙烤著平整的訓練廣場,積水蒸騰,潮氣和刺眼的陽光混合在一起,朦朧了他的身形。
他的確如入江直樹般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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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隊校醫就是前幾次給何榆打疫苗的醫生,她看見何榆時一點都不意外,先忙著指揮傅雲實和另一個高個子的男生,把那位中暑的同學扶到最近的一處房子裡。
等中暑的男生緩過些後,她才笑盈盈地坐在馬紮上,沖一直在門口杵著的何榆招招手。
校醫是有備而來,帶著她的那支疫苗。
何榆的身體素質一直很好,這幾年更是除了抽血以外,從沒碰過針管。
對針扎感的不熟悉,讓她前幾次都是針還沒挨到皮膚,就已經先慘叫出聲。
將右臂上的短袖撩起來,她拘謹地在校醫面前坐下,小聲嘀咕著:「這兒有點暗吧,您能打准嗎?」
軍訓基地一向節儉,水要省著用,不到晚上也不開燈。
「沒事,問題不大。」
聽著校醫聲線里笑意的顫抖,何榆撩著袖口的手突然不堅定了,準備起身:「我不打了。」
剛半站起來,一雙手便按上她的肩膀,將她按回了座位。
傅雲實的聲音就在耳邊:「坐好。」
「別再動了啊。」不再逗她,校醫拿了酒精棉球開始在她手臂上擦拭。
右臂上短暫的清涼和肩膀上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刺激著何榆的神經。
她的呼吸變得很輕很輕,視線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伸過來的針頭。
針頭即將觸及皮膚的那一刻,她的左肩一輕,眼前便被一隻手擋住視線。
他手腕上的驅蚊環散發著輕輕涼涼的味道,沁人心脾。
輕微的疼痛轉瞬即逝,針頭拔走之後,肩膀上的另一隻手又幫她按住了止血棉。
何榆保持著剛剛的坐姿,頭卻扭了過來。
小馬扎很矮,傅雲實卻很高。他要彆扭地彎著腰,才能將雙手搭在她的肩膀。
傅雲實正垂眼仔細地按著止血棉,感覺到氣氛不對,左眼搭了一下,才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臉離得居然這麼近。
她的睫毛長長的,一雙亮亮的眼睛正毫不閃躲地看著他。
見他看過來,她反倒是更探究地朝他又湊了湊。
都快貼他臉上了。
盯到能讓好脾氣的人發火的程度,何榆才悠悠地開口:「傅雲實,你不是暈針嗎?」
見她不再需要用止血棉,傅雲實將棉花收起,另一隻手再度把她腦袋戳回去:「我就那天暈一暈。」
他站起身,轉頭將棉花扔進垃圾桶。
平時輕輕鬆鬆扔進去的距離,這一次,卻扔在了桶框,差一點就彈掉在桶邊。
「我是趕上限量版了,是吧?」
「你要是願意,當成單雙號限行也行。」
「你在說什麼鬼話?」
第10章 何不知
山區里夜晚有些涼,軍訓基地里的人大多都穿上了薄薄的長袖外套。
表彰大會不過是每個班都選出來的標兵,在晚上大點名時站上主席台,一字排開。
和底下的同學一起,聽總教官的訓話。
男生和女生依舊是分開站的,何榆沒有膽子在主席台上亂動,也就沒有習慣性地去尋找傅雲實的身影。
「何咕咚,感覺你今天精神有點恍惚,還在想傅雲實呢?」從訓練廣場回宿舍的路上,白天意味深長的那個室友挽著何榆的胳膊,笑嘻嘻地頂了她一下。
「沒有,」何榆搖搖頭,從不承認自己的情緒與他有關,「我只是餓得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