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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鱼,你守好孝女庙,师父出门去也。”
还没冲出庙门,就和一个少年挂个满怀。
“哎哟!”吉利定睛一看——“大牛,匆匆忙忙做什么?牛儿又不见了吗?”
“不是的,我爹要请吉大哥过去祈福,他在田里!”大牛喘着气道。
“对了!”吉利这才记起,今天和牛伯伯有约,要为今年的秋收祈福祝祷。
每年秋收时节,吉利总是应村民要求,到每家田地祭祷求平安,特别是在临收割之前,一定要避免风灾、雨灾、蝗灾,否则一年的辛苦都白费了。
吉利赶紧回头收拾细软,捆了一个包袱。大牛好奇地问着:“吉大哥,你头上受伤了,你没有求孝女娘娘保护你吗?”
“呵!她都不理我了,还保护我做什么?”吉利低声咕哝着。
来到牛伯伯的田地,吉利吩咐大牛搬来一张小桌,摊开包袱,摆好他的道具,一面和牛伯伯话家常。
“牛伯伯,快秋收了吧!你今年的稻子长得可真旺!”
牛伯伯笑呵呵地道:“大概再半个月就可以收割。吉利,你可要求孝女娘娘庇护咱们有个丰收年。”
“这当然了,孝女娘娘一定会庇佑芙蓉村,让大家赚大钱。”
点燃线香,吉利面向金黄色的稻田,摇着清脆的铃儿,仰天祈求。“有请孝女娘娘降下,代传芙韩村民诚心,上达玉皇大帝天听,保佑年年风调雨顺,岁岁雨顺风调……”
其他田地的村民见到吉利作法,也纷纷跑来请求他祈福。一整天下来,吉利跑过十几处稻田,还为一只待产的母猪祝寿,再帮一对吵架的夫妻重新罢放眠床位置,终于在天黑之后,回到了孝女庙。
非鱼捧着大饭碗,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师父,我知道你在外面忙,我肚子饿,就先吃了。”
“不知礼数的徒儿。”吉利疲累地坐倒,有气无力。
“师父,仙姑姐姐煮的饭很好吃,我已经吃第三碗了。”
“她回来了吗?”
“没有。”
吉利突然爆发怒气,顺手拿起桌上的桃木剑,往非鱼敲下。“笨徒儿!我饿得要命,你就不会盛碗饭给师父吃吗?吃吃吃!成天就会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走!我不要你了!”
非鱼吓了跳,泪珠儿顿时在眼眶里打转。以前师父是很凶,却没有像今天这么咬牙切齿,好像见到了生死仇敌一般。
“师父,你好很……呜!”非鱼乾脆哇哇大哭。“坏师父!也不教我本领,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扮鬼……”
吉利扔下了桃木剑,颓然地以手支颐。他憋了一天的闷气,无处发泄,又拿小鬼来出气,看小鬼惊惶的模样,他摆了摆手。“哭!?姐姐不理我,我哭都哭不出来了,你还哭什么!?去!盛饭给师父吃!”
非鱼抹了抹眼泪,吸吸鼻涕,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低头转进了后面。
唉!吉利轻叹一声,他心情太乱,就拿无辜的非鱼当受气包了。
他本来急着上山找合欢,希望能阻上她回地府转世,可是忙了一天下来,他只能在心里乾着急,却是不忍心拒绝村人的期待眼神。
秋收在即,村人的希望就在黄橙橙的稻田里,努力耕耘了一年,谁也不愿在最后关头出事,然而天象难测,他们只能寄托神明,而吉利就是村人与神明之间的传声筒。
他善尽职责,让村人心里得到平安。可他自己呢?谁来为他感情的田地祈福?事实上,他才刚长出秧苗,就被孝女娘娘给亲手毁掉了。
闷闷地吃过晚饭,随便擦擦身子,吉利抱起合欢的石像,哀怨地爬上床准备睡觉。非鱼见到他的怪行径,不敢多嘴,赶紧自个儿蒙头睡了。
抱不到鬼,总可以抱石像吧?吉利赌气地死抱石像,瞪大眼睛瞧着那张甜美的笑靥。可恨哪!她是为死鬼阿兆而笑。
迷迷糊糊间,他的眼皮变得沉重:
***
“吉利!吉利!”黑暗的房中传来合欢的声音。
“姐姐!”吉利欣喜地大叫:“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一定是阿兆跑掉了,所以你要回来当我的老婆!”
合欢的影像逐渐变得清晰,就像是镶在黑暗中的块白王,脸色略微苍白。她摇摇头,微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有要紧的事,所以我必须回来。”
“么要紧的事?”
“三天后,会起一场大风,连下五天大雨,你叫村人赶快收割,否则到时候狂风暴雨,来不及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