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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可是大罪。皇帝身边的内侍是不允许私自和宫妃大臣接触的,因为皇帝平日里的言行举止行踪都是要严格保密的。一旦有人违反,无论是低贱的宫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妃子或大臣,都是按律当斩。
此话一出,明妃立刻起身跪下了。主子一跪,听出听不出圣上话里警告责备的宫人都跟着跪倒。
谢归其跪伏在最中央,被席若突然的变脸唬的一愣,刚要开口请罪,就听席若厉声斥责:“还不快滚回去?”
谢归其道了声“奴才告退”就往楼下走,边走边听得身后传来明妃娇声的解释,说是他不懂事,不知道这位公公的身份,只是觉得这位公公长得好看,一时玩心大起,拉过来一同作画,没有别的意思。
之后是大怒后的席若,声音温柔的像是刚不见了的冬日暖阳:“无妨,不怪爱妃。”
谢归其狠狠跺了一脚木梯,出了熙庆宫,瞪了一眼暗八这个通风报信的凶手,生气的往养心殿去。
守在寝殿门口的张德,一见面就大叫:“哎呦,我的祖宗。”谢归其冷笑:“你祖宗姓谢?”张德跟上,改口:“我的小祖宗。”
谢归其携了一肚子的气回来,早把他昨日立志做个好奴才的伟大志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他的太子哥哥居然无缘无故的冤枉责骂他,这样也罢了,谁叫他是奴才,席若是主子呢,不过,居然当着他的面,跟一个外人亲亲我我。昨日不是还哄着他要他答应那个,还说要给他一个名分的。是骗人的,是为了想要跟他那个,所以才哄骗他的。哼,还好没答应。
做奴才可以,这是他对国家,对帝王的忠心,对老皇帝、新皇帝以前疼爱他的回报。但是身子,绝对不给,他也是个男人,除非动心,除非愿意,否则一切都是妄想。
对,就是这样。犹犹豫豫这么久,终于想通了。
越想越气,就觉得殿里面席若安排在他身边的张德和暗八格外碍眼:“滚,滚出去。”
被轰出来的张德问:“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今个一早还恭顺有礼的?”
暗八答:“被圣上骂了。”他耳力好,眼力也好,如此好戏焉能放过。
张德疑惑:“公子从小就挨骂,也没见生气成这样啊。”以前,谢归其犯了错,席若提着谢归其的耳朵骂,谢归其认错后,席若去忙,谢归其憋着一肚子火气,看哪个奴才不顺眼就整哪个,玩的大了,有人捅到席若那里,就又被揪住错处,挨骂。今天气生的不小却没往底下人身上发作,真的很奇怪。
“圣上当着公子的面跟明妃调情。”
张德笑了,感情是吃醋了,这气生的好,圣上定然开心。
谢归其胡思乱想下定决心不献身的时候,席若从熙庆宫出来,匆匆赶往御书房。过年朝堂是要休年假的,从明日年三十到元宵节不用上早朝,但初五官员们还是要到各自的衙门守着。
现在事情正多呢。旧的一年不能留下旧事,能处理干净的都得处理了,新的一年需要作的预算,各部已上了折子,席若得一一检查批示。财政结算预算是重头戏,年初官员也得按着上一年政绩奖惩升降,今日需批完,好发给各部早做准备。
单是这几项大件,就够席若忙的吃不着晚膳。
除此之外,更令席若关注以及头疼的是,灾区一战胜败就看明晚,过了年,这天下能不能彻底定下来就看这一战谁胜谁负了。故意放水,让岭南王的奸细明月偷去了废弃的计划,等岭南王入了套,再关起门来狠狠打狗。
还有就是纳男妃的事,本来京中官员已经被席若雷霆之怒给压下去了。可地方官员儒生不怕死的上了万民书、请愿折,京官也跟着闹腾,大有圣上不废妃就不罢手的势头。就说今日早朝,所有官员都跪地求旨。说是求旨,其实就是变相的威胁皇帝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
这个年恐怕不好过。席若喝了口热茶,接着批奏折。眉头突突的疼,右眼皮总是一跳一跳的,这几日一直没能好好休息,昨晚更是一夜未合眼,看奏折上的字居然有浓有淡,有大有小了。
“张德。”
小印子进来:“回圣上,年底了,张总管要处理宫中琐事,留了奴才伺候。”
席若指指香炉,里面一直燃着提神的西域红香。小印子上前仔细瞧了瞧,言道:“燃着呢。圣上可是累的厉害了,香也不怎么管用了。”
“煮碗浓茶。”
小印子下去吩咐。席若蘸了蘸朱砂,揉揉眼角,接着批。不多时,小印子端了碗浓茶,并向席若禀报了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