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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跟我们开玩笑呢,你看,”他拢着梁禄的手让他看向这墓碑旁边,栽在地上的一块木牌上,霍然刻着“爱徒梁禄之墓”几个大字。
这的确是师父的字……
梁禄不明白。
“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世外高人,从世外来,回世外去,等想我们了,他还会再回来。”韩臻闷着声音说。
可当他踏入药王谷,看到阔别一年的药谷仍旧毫无人影时,他心中那段希望就彻底破灭。
梁禄跪在地上,笑道:“真……真的?”
韩臻不作声,他沉默半晌,“我们去替师父……收拾收拾屋子也好。”
梁禄手里握着一个扫帚,一下下将剑门大堂的积灰扫出去,他被呛得不住咳嗽,从外面打水归来的韩臻见了,连忙倒了杯刚烧开的热水给他。
“师弟曾回来过?”
韩臻点头,“一年以前。”
“大家都走了,药门六馆不知道是不是还开着,明天下山去打听打听吧。”梁禄说。
韩臻赞同,他看着大堂里这些师父曾经那么喜爱的收藏和装饰,忽然想起一个东西,他摸了摸自己腰间,又摸了摸胸前。
“师兄,给。”他手心里放了一把铜钥匙,经过岁月的琢磨,它还保留着最初那份原色。
梁禄一怔,他伸手接过。
“下山时,师父说若我见了你,就把这个给你。”
方竹或许从未想过,他
39、春风一梦 。。。
当时只是顺手交给韩臻的东西,有一天居然真的能回到梁禄手上。
梁禄低着头看着这钥匙,“这是下山时师父给我的……”
而他还没来得及看,就连人带包裹落进了严承手里。
剑门大堂里只有一扇锁着的门,建在屏风后面,梁禄小时候进去过,里面满满都是师父收藏的宝物,漂亮极了,可惜长大后就再无缘相见。他把扫帚放在一边,拿着钥匙走到屏风后面,着急地用钥匙插入那门的锁孔。
轻轻一转,是锁被打开的声音。梁禄推门进入,一股烟尘之气登时扑面而来。
阴暗的房间中,立着一个小小的木架床,上面已经挤满灰尘,床旁边是个小木马,做得惟妙惟肖,墙边一个矮矮的书台,上面堆着一堆梁禄小时候看过的画书,原来师父还都留着……梁禄想,书台上放着一个拨浪鼓,被和一堆木头废料放在一起。还有一只扎好的风筝,长长的尾巴悬在地上,落在梁禄脚边。
被缝到一半的一方小被褥还搭在那张小床上,一根针扎在上面,像是主人随时会回来继续拿起它。韩臻从后面扶着梁禄的腰身。
“我们进去看看……”
梁禄瞪着眼睛,眼眶通红,他轻声走进去,靠在那小木床上,手指摸着那方被褥。
两年无人相问,被褥在这阴暗房间里早生了一股霉味。
梁禄蹲在地上,他捂着眼睛,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屋里没人说话,韩臻从木桌上拿起那个拨浪鼓,手指轻轻摇晃,有清脆的声音在室内回响。
*
剑门大堂里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洁净,韩臻把那拨浪鼓揣进怀里,踩着长梯用一把锤子慢慢修缮着大堂的门。
梁禄则站在兰园韩臻和他曾经的房间里烧着热水,把从山下买的点心放在桌面上。
夜里微微开始下雨。
雨水敲打着屋檐,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韩臻从外面雨中快步跑进屋子,他浑身湿透,长发黏在额头上,狼狈极了。梁禄从橱子里翻出师弟以前的衣服,挑了套还算干净的给他换了。
这张床还是那么冷硬,韩臻躺在梁禄身边,轻声问,“师兄觉得,师父会喜欢韩遥吗?”
梁禄动了动,侧过身看着韩臻,嘴角上扬,“应该会喜欢吧。”
“我与你,都是自小被人嫌恶的怪胎。师父不嫌弃我们,他总和别人相反。”
“他喜欢我,也喜欢你,也一定是喜欢韩遥的……”
这个冬季的最后一天,梁禄和韩臻驾马回到苗疆。梁禄在麓公山上抱着韩遥咿呀学语,韩臻身披重甲,在烽火中奋勇杀敌。
一转眼,又是一年春天。
最后一战终于结束,夏国的军队被全部驱逐出境。蒙旗将军率军在边疆召开庆功酒宴,命每个将士必须
39、春风一梦 。。。
到场,只除了韩副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