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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
走,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梁禄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的疼,可是他还能怎么办,难道让师弟发现他是能生孩子的怪物。
那样只会更疼。
老人都说,长痛不如短痛。梁禄紧闭着眼睛,
喃喃自语,“你让开。”
韩臻听着他的话,脸色煞白,手哆嗦着更用力抱紧他。
“你在说什么,我不相信他的话,师兄,别胡说……”
他把梁禄抱得那么紧,指节碰着骨头,几乎像捏碎一样,梁禄只觉胸口发闷,他在韩臻怀中喘不过气。
他一掌推开韩臻,手撑着地,嘴唇大张着喘气,他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腹中积液顺着唇角滑下。韩臻在一旁看傻了眼,师兄何时这么瘦,他趴在地上像一条狗,匍匐着用额头撑着地,喉咙中一阵阵发出呕吐的声音。
韩臻僵住了,他一声不吭,安静得梁禄都想笑。
梁禄不知道在药门学艺过的韩臻,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吐,知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削瘦,知不知道自己怎么一直护着肚子……
可是他知道,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因为怀胎而呕吐,吐在他日思夜想的师弟面前……
梁禄要死的心都有了,他趴在地上,全身都在因为羞耻而颤抖,心想着趁他还没有更不能见人之前,他要快把韩臻赶走。
“师兄……”韩臻忽然说,他从地上站起来,眼睛里隐忍着泪,他把一身是土的梁禄从地上拉起来,轻轻抱住,“怎么回事,你怎么了?”他面上都是慌张,像是以为梁禄得了什么绝症,不用什么绝症,看到师兄现在这个样子,他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
梁禄似是感应到他的害怕,他笑了一声,趴在韩臻肩膀上,“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走吧,别管和你无关的事。”
韩臻听了,不接他的话,把他从地上横抱起来,大步走进茅草屋中。
屋中还有一桶水,已经凉透,旁边火炉也熄灭了,只有一张床一床被褥,凌乱不堪,透着股潮湿的味道。
这么长时间,师兄就住在这里?韩臻喉咙动了动,他将梁禄放在床上,用袖子替他擦了唇边呕出的液体。梁禄垂着眼睛看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出去……你敢不听师兄的话……韩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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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活路 。。。
韩臻把那木桶搬出屋子,打开窗户,阳光便从窗外射进来。
他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梁禄,走过去与他并肩躺下,一伸手,梁禄就飞快地将手挡在他的自己的肚子之间。
他闭着眼,干裂的嘴唇张开喘气,念叨着让韩臻快走。韩臻心里一痛,握着他的头发就吻上他的唇。
他的嘴唇有股酸酸的味道,想是那些从他身体里呕出的液体,师兄怎么把自己的身体糟蹋成这般模样,糟糕得韩臻一阵后怕。
其实章京岳说过的话,韩臻大部分早都知道了。很久前谷里就有弟子偷偷告诉他,章京岳时常在喝醉后向弟子们炫耀他当年与梁禄的情事,韩臻当时不是不生气,回头也大都把气发泄在师兄身上。他现在早就不气了,不介意,也不在乎,他当年没能赶上师兄的步子,师兄在山下辗转十年,他在山上苦练,回头还能遇见,这就已很好。
至于章京岳后面说的话,韩臻没听清,大约也是差不多的事,他抱着梁禄的头,像守着一样宝物似地亲吻,梁禄左闪右避,最终避无可避,“不喜欢……你走……唔……”,他连话都说不清。
他折腾得没力气,双手放在肚子上,就这么让韩臻抱着,连控制情绪的力气也没有,眼泪从眼角滑出来,落在韩臻黑色的衣衫上,梁禄大张着唇,被师弟含住深吻。
像是要吞噬对方所有的呼吸,韩臻上午刚得了师兄离开的消息,现在又见了他。他不想再追问师兄为什么搬走,为什么躲着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他就想和师兄在一起,陪着他,就像他这些天来想要做的一样。他看着这样的梁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现在不抓住他,他就会永远消失一样。
梁禄渐渐睡着了,等他再度醒来已是晚上,身边又是空荡荡无人。
他伸出手,摸了摸身边的床铺,上面没有一丝热度,就像从没有人来过一样。
梁禄心里空落落的,他想,师弟是不是真的被他赶走了,或者师父又有什么命令,把他叫走了。
走了,又走了。
梁禄躺在床上,静静地想。
他伸手握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