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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找不到水的话,我们就死定了。”他说。
“如果我们相信老多姆的地图的话,这里应该有些水,”我说,但是看上去没有人满足于这个话。很明显,大家对于这张地图没有多大的信心。现在,天逐渐亮起来了,我们坐在那里大眼瞪着小眼。我发现霍屯顿人文特沃格乐站了起来,眼睛盯着地上,走了起来。不久,他停了下来,指着地上,喉咙里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我们大声叫道,立即站了起来,朝着他站着盯的地方走了过去。
“噢,”我说,“这是跳羚刚留下的足迹,这又怎么样?”
“跳羚是不会远离水的,”他用荷兰语回答道。
“是的,”我回答说,“我忘记了,感谢上帝。”
这个小小的发现给我们注入了生命的活力。当一个人陷入困境时,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希望,都会感到心花怒放。在漆黑的夜空中,只有一颗星星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期间,文特沃格乐抬起了他的塌鼻子,嗅了嗅热空气,就像一只老黑斑羚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一样。不久,他又开口了。
“我闻到水了,”他说。
听到这话,我们欢呼雀跃,因为我们知道这些从小生长在野外的人具有多么出色的直觉。
就在此时,太阳升起来了,光芒四射,将我们因惊喜而发亮的眼神照得一览无余,一度,我们忘记了干渴。
距离我们不到四五十英里的地方,在早晨的阳光下像银子一样闪闪发光的就是示巴女王山峰,两侧绵延数百英里的就是高大的所罗门群山。现在我坐在这里几乎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这种非凡而美丽的景象。耸立在我们面前的是两座巨大的山峰,我相信即使确实世界上别的地方有这样的山,但在非洲别的地方根本看不到类似的山。每座山峰至少有15000英尺高,两座相距不到12英里,陡峭的石崖把两座山连在一起,威严肃穆的白色山峰直入云霄。这些山峰像巨门的柱子一样耸立在那里,形状像一个女人的乳房。有时,山下的薄雾和阴影像躺着的女人,用面纱遮掩着睡觉。它们的底座从平原缓慢上升,从远处看非常平滑丰满,每个上面都有一个覆盖着白雪的巨大圆丘,活像一个女人的乳头。中间连接的那段悬崖看上去有几千英尺高,非常险峻。我们能够看到每一边都伸出悬崖的轮廓线,只是视线经常被平坦的平顶山打断,顺便说一下,平顶山这种构造在非洲司空见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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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水!水!(2)
这种包容一切的壮观景象我根本无法全面地描绘出来。所罗门群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庄严,远远超过了那些巨大的火山——因为毫无疑问它们都是死火山——所以让我们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晨光照射到了白雪上以及白雪下面隆起的褐色群山上。接下来,我们充满好奇的眼上好像被蒙上了面纱,奇异的云雾聚在一起,越来越浓,这壮丽的景象只能通过羊毛似的外层幽灵般隆起的完美庞大的轮廓来展现。事实上,后来我们发现,它们通常都被这种奇特的薄雾环绕着。
在干渴不断袭击我们,令我们无法忍受的时候,示巴女王乳峰几乎完全消失在浓雾中了。
这就是文特沃格乐所说的他所嗅到的水,但我们却没有看到水的踪迹。视力所及之处,只有干旱滚烫的沙地和卡罗灌木丛,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我们焦急地绕过小丘到另一边去寻找水,但仍然没有看一滴水,也没有一点盆地、水池或泉水的痕迹。
“你是一个傻瓜,”我生气地对文特沃格乐说,“根本没有水。”
但是他仍然抬起难看的塌鼻子不停地嗅着。
“主人,我闻到水了,”他回答说,“在空中的某个地方。”
“是的,”我说,“毫无疑问那是在云彩里,可能两个月后它会降落下来冲洗我们的骨头。”
亨利爵士若有所思地捋着胡子,“可能水在山顶上吧,”他建议道。
“胡说,”古德说,“谁听说过水在山顶上。”
“我们上去看看吧,”我插话道。我们绝望地爬上了山丘另一侧的沙地,乌姆宝帕在前面带路。不久,他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呆了一样儿。
“水!水!这里有水!”他大声喊道。
我们全都向他冲过去,果然,就在沙丘的最顶上有一个深坑,或者叫缺口,里面确实有水。我们根本没有功夫去查究怎么会在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形成这样一个水池,大家都奋不顾身地冲向这个黑黑的、脏兮兮的水池。这是水,或者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