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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保被逼得退出门外。小小走到门边说:“爸,你回去吧,今天我不和你去‘老麦’了,我正赢钱呢!外公还欠我五块。”
“我看儿子也不行吗?”郎中保无奈地对岳父说。
岳父挡住大门,冷笑道:“看儿子?你看房子才是真的,小子!翘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想打这套房的主意,没门!滚你的吧,我们不认识你,再不走我打110了。”
倒霉的一天。
在路边大排档喝了五瓶啤酒,感觉有些酒意才回家。
公司的招牌不知道被那个顽童弄歪了,郎中保认真地把招牌扶正才进门。
“哇!老板,这么晚才回来,一定有好消息。”
“是啊!怎么不带我们去,让我们公关、公关,你也轻松一点嘛!”
兰兵、兰勇兄弟双双从座位跳起来迎接,廖叔看他的脸色,发出一声叹息,电脑前的阳阳也不敢说话。
“散了吧!”郎中保无力地吐出这三个字,点燃一支烟,接着说:“那事黄了,阳阳,发了工资,大家可以走了。”
“工资我不要了,反正这个月也没做什么。”廖叔开始整理他的东西。
“如果发得起,我不拒绝,发不起,我也不强迫。”
“是啊!廖叔,你这么做,不是逼老板违反劳动法吗?”
兰兵兄弟又开始风言风语,廖叔额头上鼓起青筋。
郎中保说:“阳阳,户头上的钱还够发吗?”
“够!中保哥,我也不想要。”阳阳的声音带哭腔。
“别说了,应该拿。是我对不起各位,不该留下大家的,我想睡一会,祝你们好运。再见!”说完,郎中保进卧室关门。
心力憔悴地倒到床上,眼睛习惯地扫向挂历,又过了十天。家龙那张可恶的脸像映在挂历上,还有他的话再次响在耳边。他不敢想象,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非得面对鱼死网破的局面吗?
如何是好呢?辗转难眠,酒意也跑了,在床上越躺头越痛。
开门出客厅,人已走光。没头没脑地从客厅又走回卧室,走了几个来回,吸了两支烟,才坐到办公桌前摁下计算机的电源键。视窗系统闪动几次,跳出一行字:“东山再起勿忘我。”还有阳阳和兰兵、兰勇的名字,背景是一朵勿忘我花的图案。
吁出一股长长的烟雾,拿鼠标点击通讯簿,这是阳阳做的,上面的人物地址,有不少是和公司做过交易的官员。细看几遍,吃不准挑谁好。蓦然间,想起那个倒霉的县长,这种人虽说在县里做官,可大多在省城有住宅,在省城有住宅的想必也和那位县长差不多。把选好的地址打印了一份,然后全部删除,这台计算机不知几时也要被法院拿走。
保龄球馆冷冷清清,价格比上个月大幅下降。陈士风再也不用板指头算钱来打了。
数不清打了多少局,他对自己的姿势已相当满意,可惜没有观众。两个正在大谈歌星的女服务员,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今天心情好极了,上班时,方队长招集大家说:“死者身份查出来了,看过市台的健美操节目吗?我就知道你们这帮家伙不是好鸟,专爱看露胳膊露腿的美女。”给大家放录相,手指一个领操的女人说:“就是她,失踪几个月了。”
活蹦乱跳的美女,摆在面前时成了腐尸一具,陈士风大倒胃口,不愿细看,低头看手中的早报。一则广告引人注目,保龄球大降价。
许菲说:“喂!你对女人衣服这么有研究,死者穿的牌子全让你说中了,哈哈!你不会是偷窥狂吧?”
他低声应道:“让我猜三次,我保准猜出你今天戴什么纹胸。”
许菲在他背上擂了一拳,骂道:“变态!”
“陈世美,你干脆调妇联去,那里最适合你。”唐建国听到他们的话也来插口。
他还了一句:“好呵!以后有凶杀案,归妇联管。”他已不再低三下四。
“……死者牙科、血型、身高体重,和的这个健美教练基本吻合,九分之九十九是她,只等她外省的家属来……。”方队长还在讲案情,他又抬起报纸。队长讲起案情没完没了,讲的这些报告上全有,何必多此一举。好像是方队叫他?
“到!”他跳了起来。
方队长确是叫他,“搞什么名堂?一开会就走神。”
他故意说:“我、我马上给你添水。”
方队长却没笑,严肃地说:“一边去!一点长进都没有,警官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