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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澈并没有注意到唐云暖微妙的表情变化,仍旧自顾自说道:
“这就算洁净讲究了?他的呆事还有很多呢,有一日他来双春楼找我,用过了饭我招待他吃五香瓜子,这呆子却一颗都不吃。我道他是不爱吃,遂也没理他,吃了一地的皮去唤伙计来扫,等我回来时包间里已经干干净净,那地上看不到一星杂物。这呆子手里执着扫帚望着我,道,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唐云暖也禁不住乐了起来:“这是嫌弃表哥你吃得满地都是了,他这样爱干净,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忍过来的。”
许如澈又笑说:“这还不算呆呢,因是寡母将他养大,遂很是孝顺。你看他如此爱干净,那日路过草地却脱了鞋在草上走了一圈,走得满脚泥土。我遂问他如何这一次不嫌脏了,你猜他如何说?”
红豆跟唐云暖遂都摇摇头,却听许如澈道:
“他说我娘亲说了,在草上踩吸地气,对身子好。”
唐云暖遂乐道:“想来是她娘原是个讲究的夫人,他才这样有趣。”
许如澈也赞同道:“可不是,段家里里外外全靠段夫人一人操持,双春楼开了以后还要到后厨帮忙。你看段明朗跟我一样好看吧,那是因他娘本就好看,我娘啊早就在这门亲事上心了。”
唐云暖本还要打趣许如澈这样自大地夸耀自己好看,忽一听到段明朗的亲事,不由得有些郁卒。
许如清就是那吸地气的草地,即便有些泥土会沾染在脚上,想来段明朗也会听其母的话,娶她过门吧。
唐云暖素来有用过饭必不坐着要去消食散步的习惯,此刻独自一人晃到许家的院子里,却只是想出去透一口气。
许家在发迹之后虽修整了院子,却也远比不上唐家后宅的风景。
并无花树池塘,不过几棵干枯的柳树在寒风中孤寂摇枝,唐云暖忽想起琉璃宫灯上的柳叶,想起那一夜她紧紧拉着段明朗的手在月夜下狂奔,想起烟花炸响在天际时段明朗那一张英气十足的脸,他唤她“小暖”时候的吐气如兰。
又想起青豆在她面前甩出的,昭示着许如清清白已毁的帕子。
唯有望着柳树叹息,这样喜洁净的公子,却要迎娶一个身心皆不在他身上的女子。
唯有惆怅,只有惆怅。
唐云暖靠着青石墙,默默闭上了眼,却忽然听墙的另一侧有女人声音。
“阿朗,你回来了。”
那女人是粤地口音,所唤的阿朗便跟北方人唤小朗一样普遍,唐云暖忽然想起隔壁便是段家,那唤他阿朗的女子,想来就是段夫人了。
唐云暖唯恐被段明朗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心虚地转身要走,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只因段夫人惊唤了一声:“你这脚如何就肿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又去偷骑马了?”
却听见段明朗故作轻松道:“娘亲不必担心,这不过是练马练地有些浮肿了,不过睡一觉就好了。看林子的海大叔说了,我明天还可以去他那练马,眼看就是赛马大会,他会将这马儿借给我,今年啊,我必要赢那十两银子。”
原来段明朗是为了过几日永平府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在练习,他很需要银子吗,想来是要为了婚事做准备吧。
唐云暖忽然很羡慕起许如清来,虽然段明朗仿若对她并无意思,但到底是个有担当的男子,虽然不能成就如清表姐嫁入豪门的宏图大志。到底也是终身有靠了。
却忽听墙另一边的段明朗说:“赢了银子给娘亲买米买面,剩下的,我要买一只信鸽。”
唐云暖心里有点诧异,一只信鸽至少也要一两银子,段明朗家境一般,要这个做什么?
段夫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段明朗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遂结结巴巴道:
“嗯,就是,将来要是能去往京城考武状元,就能给娘亲写信了。”
段夫人自然是不信的,当下捶了段明朗一下:“莫要胡说了,男子大了如何还会给娘亲日日写信,想来你是有了心上人了吧。”
段明朗自然是闪躲不及:“娘亲,我还是去一趟隔壁许家,跟如澈聊聊赛马的事吧。”
唐云暖当下躲回了许如清房里,等黑油大门上的门环被段明朗扣响之时,唐云暖已经拉着红豆自后门开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地修了一下文,大家请放心,我不会虐小段子的,这文虽然斗得激烈,感情上绝对是个甜文,许如清,还有更大的用处。
至于田姨娘,嘿嘿,应了唐有琴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