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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的火山再也憋不住了,当着重病的老父亲,把药价单摔在哥哥面前:“哥哥,为给爹看病,我里外里花了一万块了,你是长子,赡养父母你也有责任,你就不能分担一点?”哥哥也不是吃素的,反唇相讥:“咱爹妈供你上大学,我说什么了?他们最亲你了,这病就该你替他们看。不就一万块钱吗?你就这么不孝顺?”他气得拂袖而去,把老爹撂在医院里。一路上他脑子里反复闪回娘的泪眼和爹尴尬的笑容,心里一阵阵地疼。但同时又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让哥哥一个人去处理这个烂摊子吧!两个老人分文皆无,他总不能给扔在医院里!
这件事怎么处理的,他始终没有过问。上班,下班,做饭,吃饭,他的电话不打回去,爹娘的电话也不打过来。妻子也不再唠叨了,他的生活清净了许多,但却清净得发空,像夜半的空谷,远远传来啄木鸟啄木的声音:空、空、空……
罢!他垂头丧气:何必呢?这气斗得真是不值。难道为了两兄弟不和,就把爹娘架空?明天,给爹买个轮椅去吧。他腿脚不方便了,拄拐杖又太危险,坐个轮椅,方便得很。虽然钱是要花一点,可是,身体都是爹妈给的,没有他们,就没有自己的今天,何至于不舍得花这区区的一千多块钱?
主意打定,马上实施,第二天他就把轮椅买了回来,雪亮的轮椅呀,他看着心里高兴:嗯,先不要告诉爹,今天礼拜一,到礼拜天的时候,拿回去,让他看看,他的小儿子心里想着他呢。到时再让他好好高兴一下吧!
他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天数,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明天,就可以回家了。老父亲坐在轻便轮椅上,他推着父亲在街道上巡行,有人来问,父亲就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嘴巴含混不清地告诉人家:“这是我二子买给我的,花了两千……”
当天晚上,又开始做梦,梦里爹坐着轮椅,一脸的笑,看着眼前的自己,慈爱满眼。然后呢?他在神奇地缩小,缩小,缩小到十来岁的模样,圆圆的脸,虎头虎脑,捧着一角葱油大饼,眼睛还看着爹那一块……
梦还没醒,电话铃响,一看来电,马上拿起话筒迫不及待:“喂,妈,你们还好吗?我给我爹买了一辆轮椅,明天就给他送回去。”
“二子”,电话那头传来压抑不住的哭声,“你爹用不上了……”
发丧、送葬、一系列的程序做完,他的身上像抽了筋,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耳边还在响着娘絮絮的哭声:“你爹上次从你那儿走后,又添了心脏病,怕你又跟你哥哥闹意见,忍着不让告诉你。又怕再让你花钱,不舍得看……到严重的时候,嘴唇都憋得乌青乌青的。昨晚他说难受,想二子。我要给你打电话,他又不让,说你正睡觉哩,教课很累的,等明天早晨。谁知半夜里他就……”
坐在给父亲买的轮椅上,抽一袋子父亲那廉价的叶子烟,青色烟雾袅袅升腾,烟雾里再也看不见老父亲憨厚的脸。到现在才明白,一切争端都是无用,“子欲养而亲不在”才是最深的痛,痛就痛在,此生再也,无处感恩。
风落之果
罗西
在某小便利店门口,看到一女士掉了一元硬币,刚好滚到不远处的一个乞丐面前,他当时盘腿而坐,因为下肢残疾,所以他捡起那硬币,极吃力地高高举起来,要还给那女士,那女士微笑着,摆摆手,顺水推舟,就把一元钱给了那乞丐。我看到这一切,会心一笑,这是都市里的一幅即兴画卷,很美,还有淡淡的喜乐色彩,泛着些许的温暖。
本来心情不太好,因为我刚刚去一个姓陈的家里讨债,将近十年了,他就是赖着不还,虽然只有四千元,但是,欠债不还,总是让人郁闷的。每次去他家要钱,我都要做一番思想斗争,那真是活受罪。一方面陈家有狗把门,二是陈先生和他厉害的太太总是诚意十足地开足马力地诉苦叫穷,我就得谦卑地洗耳恭听,我担心伤了他们的自尊,所以总是礼貌而含蓄,并且不忘说这么一句打圆场:“我只是顺路,知道你们确实是有困难!没事没事!”这回又是空手而归。其实,我曾经还主动要求“减债”,比如只要还3500元就可以了,因为这么拖,对我而言是种折磨。但是陈依然是死猪不怕水烫而且摆出一副高姿态:“不要。我有钱,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都到了这种委曲求全的地步了,我真的不知道下面的棋该怎么走。起诉?有人这么提醒过我,可是为区区四千元要伤财劳命去打一场官司,这对我而言,犹如种一棵树为自己纳凉一样,得不偿失,而且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