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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尧拢紧被子,自言自语道:“我不是想管着你,只是医生说了,你的身体底子差,有了孩子就添了负担,得更加注意,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
夏小冉没理他,他也没想过她能有反应。
他忽然想起林进早把自己的车领回来,还有车尾箱的那几大盒东西,脸庞的表情更加柔和,嘴角往右边轻微上扬,又说道:“今天下午来医院的时候,路过一家婴儿用品连锁店。”他温热的手掌抚上她还算平坦的肚子,放轻了声音,“也不知道这胎是男孩还是女孩,我看着那些小衣服小玩具都做得很精致,就什么都买了一些。”
夏小冉的眼皮动了动,却还是沉默着。
傅希尧叹了口气:“冉冉,我们就这样过吧,成不?”
今夜,无人入睡。
不过傅希尧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夏小冉对他怎么冷淡都绝不放手,夏小冉也耐他不何。
可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该解决的事情还是得解决,很显然上天是站在夏小冉这一边的,她管不了傅希尧,却来了一位能管得住他的人——傅希尧的母亲。
这天傅希尧打点好一切后就说有点要紧事去了北戴河,也正是这天他母亲到了医院找夏小冉,时间点掐得刚刚好,意欲为何,不言自明。
小茶几上是沏了一壶普洱茶,秘书替傅夫人和夏小冉各斟上一杯后才离开。袅袅茶香盈满室,傅夫人坐在夏小冉对面,乌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往后挽了正式的发髻,戴着金边细框的眼睛,一身米白色的呢子大衣中和了她干练的犀利,显得很端庄典雅,好像比电视上更年轻几分。
夏小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傅家的人会找来,她坦坦荡荡,也没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可在傅夫人面前坐久了,手心还是隐隐地出了汗。
傅夫人脸上带着微笑,语气也挺客气的:“你好,小冉,我,可以这样喊你吧?”
“当然可以,阿姨,您好。”夏小冉点点头说道,就连呼吸也谨慎起来,严阵以待。
“你的身体还好吗?那天的事我都知道了,都怪阿尧这个当叔叔的不上心,蓓蓓还多亏有你护着才安然无恙,我除了感谢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这是阿尧他舅舅从国外带回来的雪肤膏,听说对瘀伤很有效,也不会留疤。”傅夫人把东西放到她跟前,完美地抛出了引子,表面上看似很感激客气,可如果真是这样就不会入院好几天才来,想必是责怪傅希尧不知轻重竟还借着侄女的名义跟她见面,出了事,连带她也恨上了。
夏小冉也客套地回答:“谢谢阿姨关心,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看得出她的拘谨,傅夫人笑意盈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普洱的茶香留于齿间,她眯起眼,声音温柔地说:“阿尧打小脾气就不太好,盛气凌人惯了,难为你能跟他做成朋友,肯定受了不少气吧?”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这一句话定格了他们之间的身份,也暗中提醒了夏小冉他们家对她的看法,也不过是所谓的朋友。
夏小冉心里明白,嘴上还是淡笑着摇摇头:“还好。”经历了那么多事,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小丫头了,即使明知道来者不善,她还能镇定自若。
傅夫人倒是蛮欣赏她的这份从容,笑了笑,说道:“你别跟我客气,儿子是什么样子的我清楚,脾气坏透了,总要别人顺着他的意思,以前他哥哥得了射击比赛第一名,大家都夸他,他爷爷还奖了年轻时候得的一枚勋章,阿尧见了非嚷着喊着也要一个,被他爸爸打了一顿,说他不思上进,自己不努力,光眼红别人的,算不上男子汉,后来他不服气,就卯起劲练射击,那段日子手练习得都磨破皮了,终于也得了个第一名,他哥哥要把勋章让给他,他却说不要了,小冉,你知道为什么吗?”
果然是学外交出身的傅夫人,明明只是闲话家常,却成功地将话题带到点子上。
夏小冉沉默了半晌,清澈的眸子坦然地看着傅夫人,平静地点点头说:“他只是喜欢赢的感觉,喜欢别人顺着他,最终目的并不是要那枚勋章。”
傅夫人的笑意加深,不动声色地顿了顿,又继续说:“正是这个理儿。”
“阿姨,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夏小冉的眼睛像水晶般澄澈,没有一丝慌乱。
“我听说你是学音乐的,钢琴弹得很好,我年轻时候也学过钢琴,后来事情一多便生疏了,想来真是可惜。”她的听说其实就是秘书放在案头的对她的调查,她意有所指,“爱情总会变淡,还不如事业来得实在,我也在奥地利住过两年,那边空气很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