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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期间由你保管使用,退房时验收交还。”当县政府办公室行政科的科长罗中文把寝室钥匙交给阚海时,叮嘱道。
放下木箱和包裹,阚海花去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二,从百货商店买来一张棕垫、一把折叠椅、一个瓷脸盆、一只塑料水桶。再加上自己从学校里带回来的一口木箱、一个瓷碗、一双筷子、一张床单、一床大红花面的棉被、一床破旧垫絮和一小包裹旧衣旧裤以及洗脸、刷牙用具——这才是阚海目前全部的私有财产!
阚海寝室左边的邻居是县计划经济委员会的普通干部吕晓云,男,现年二十八岁,老家在陵州市的神武县,于一九八四年毕业于陵州市财贸校,现已婚但丧偶。右边的邻居便是阚海在徐炳松家里见过面的县物价局的打字员欧阳松,男,现年二十一岁,老家是本县离县城五十公里的六甲乡,毕业于陵州师专。未婚。
阚海把自己的‘家’收拾停当后,便到邻居那边去串门。
“请进!”
正在寝室里欣赏音乐的吕晓云见阚海站在自己“家”门口,忽地从床上跃起来招呼。欧阳松也在吕晓云的寝室里耍。
吕晓云个头儿矮小、身体比较单薄,一张小方脸蜡黄,头发蓄成小平头。他的寝室虽然也简陋,可在阚海和欧阳上看来,是十分‘富裕’的——一套组合家具、一台留音机、一台十八英寸的黑白电视机、一台落地风扇。
“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光棍俱乐部’!啊,当然,吕高手除外……不,我——我说错了,应该都不除外!”欧阳松微红着脸纠正说。
“那里,你们都不是正宗的光棍,只有我才算。”
阚海认为:既然欧阳松已经耍了对象,当然不该属于完全的光棍;而吕晓云,他只知道有个姑娘常到他寝室里来,那是他前几天来这里打扫卫生时看见的,因此,他估计这姑娘很可能就是吕晓云的女朋友,既然有女朋友,那里算得上是纯粹的光棍?
“看你们两个的寝室布置得这么漂亮的,你们哪里象个光棍的样子?只有我才算。”阚海一边往吕晓云的房间里走;一面四处打量他的“家”。
“我那床和桌子值几个钱?”欧阳松故作谦虚状。“喏,你看这里,组合家具、彩电、音响……简直是个富裕家庭了!”
欧阳松羡慕不已。
“我刚才说他除外嘛,完全是事实!”
吕晓云羞怯地抿了抿嘴,辩解说:
“我这点儿家当?弟兄伙不要讽刺我啦,说白了,住这栋楼的,都是些光光蛋儿,也只有光光蛋才住这栋楼。”
“快乐的单身汉嘛,管他的呢。”阚海站到窗户边,向外望了望,问他们两人道:“两位师兄平时也都吃食堂?这栋楼没有厕所吧?夏天洗澡呢?”
吕晓云和欧阳松也站到窗边来。吕晓云手指政府食堂右边那座矮平房,说道:“喏,那食堂侧边就是厕所,洗澡也在那里面。”
“五黄六月,有时我们懒得跑,就干脆在这楼梯口冲洗,反正也没有女娃儿住这上面,不过……。”欧阳松补充说道,可又没把话说完。当然,阚海是不知内情的,而吕晓云知道——他不就是指这段时间自己单位里的张玉芝给自己介绍的对象常到自己寝室里来的事么?
当大家从临窗处又回到寝室中央并坐下来闲聊时,阚海忽然注意到:房间里播放的音乐是非常忧郁、低沉的。同时,这音乐里面似乎还夹杂着敲锣打鼓的声音,跟寺庙的气氛一样,便不禁问吕晓云道:
“你放的是啥子磁带,我以前还没欣赏过?”
“道家音乐,练功时用的,哦,看我还忘记了取出来。”
阚海不经意的询问,让正在说笑的吕晓云停顿下来,一阵愁云拂过他那清癯的脸。他说罢,赶紧站起身来去换碟盘。
“不用换,不用换,只是我还不知到有道家念经的音乐呢。”阚海歉意地说道。
“所以说叫吕高手嘛,不仅是下围棋的高手,还是打桩练功的高手呢。”说罢,欧阳松指了指屋角的一隅——那里的地板上,存放着一块洗脚盆大小的圆形坐垫。
“练功?”
阚海把头转向吕晓云,问道:“哟,你师兄还在练武功么?啥子时候,也教我两招?”
不知事情原委的阚海是在看金庸的武侠小说时了解“打桩”一词的。今天忽听得欧阳松说吕晓云在打桩,还满以为吕晓云在练啥子高深的功夫似的,内心十分激动。因为他在读大学时,曾一度对学武产生了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