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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已经不在府里了,周峰形单影只。
玄柘身居何处呢,哦,在边境为他戍守边疆。
他把那个平生对他最好的人,利用个彻底,那个傻子,还心甘情愿。
周峰,你累不累?周峰陷入梦魇,朦胧里有一只宽厚的手厚掌遮住了双眼,没流泄出半点光芒,指腹压着薄薄眼皮,捻的骨皮生疼。
诘问惊醒,恍然若失,
玄柘是他行荡江湖里唯一的人烟,是茫茫月色赠予他的一场甜梦。
周峰亲手遮住了他眼前的唯一光芒,沉溺于黑暗。
那日凤冠霞帔,龙凤红烛,高堂清辉,彩礼箱箧,周峰什么都没有,只穿身红色的布衫,在佛祖面前同玄柘成了亲。
菩萨低眉,金刚怒目,全然和他们无关。
周峰玄柘,他们百年好合。
大漠黄沙,千里迢迢。
玄柘在月色下,饮一壶浊酒,咽下苦涩的情愁。
木石剑如今已经太钝了,玄柘无能,挡不住流言蜚语,也迈不对在棋局里落下的子。此后他只需运筹帷幄,闲时到漠北瞧一眼我,便已然满足。玄柘绝望又怀有希望的想。
周峰是能飞青天的鲲鹏,图南图强。
可惜世事变迁,哪里能尽如人愿,边疆敌袭,边将上书求增兵。
连绵烽火燃不尽,狼烟四起走飞沙,周峰需要这兵权,不单为国,也为,他。
作者有话说:
江湖后摇落,亦恐岁蹉跎。引自杜甫
第12章 上林苑(八)
破晓
总算捱到大局里的时候。
周峰站在高台上,是个睥睨的姿态,虽高处不胜寒,台下只有他的三千幕府宾客。
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周峰话提至半,狠狠闭眼,视野里却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既然君不为君,亦不必为君,那臣不为臣,亦不必为臣。
我是个什么身份的人,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寻常百姓不懂,你们还不懂么?
为达成目的,兴许你我等的起那狗皇帝一命呜呼,也情愿舍掉这条命去给大楚陪葬。可守在边境的将士们,颠沛流离的妇孺们,不能成为敌国的俘虏。
尸骨累成的江山,不是再用清白的血肉为它添砖加瓦的。
自当为国,为民,为天下。
三者之外,君为轻。
京都六月飞雪,百姓都道是周峰之过,周峰是夜半恶鬼,能使小儿止啼。
那双虽是文臣的手,却借着玄柘的力,杀了太多的人。
是京都护城墙头悬挂的将领头颅,金銮殿上撞死的老臣尸首,后宫坠井的妃嫔冤魂他们枉死的魂灵拧作一团,让大楚降了不合气候的大雪。
愚昧的百姓只能看到表面,其实,什么也不懂。那些狗杂种皆有取死之道,还当是什么救世济民的香饽饽。
护城墙头上挂着的头颅是叛国的将军,他盗取虎符意图赠予敌国,被周峰派人杀了祭奠平白无谓死去的生灵。
老臣眼也昏花,把骨软的贼当做救世的主,周峰略施小计就让他们原形毕露,可怜那把老骨头识人不清,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
淫|贱的妃嫔早已沦为宦官亵玩的身下妓,实在有辱门庭,周峰让那些人自尽以维持体面。
周峰吞下满口的血沫,把累积的白骨枯当成攀登的梯,不求青云路,只为民生愿。
纵使民生,心不向菩提。
大楚天暗着,命数走到了尽头。
周峰让功高盖主的还有对皇位虎视眈眈者自相残杀,而坐收渔翁之利。
他让妖妃自刎于护城墙头,然后逼宫,昏聩无能的老皇帝终于让位给刚满七岁的幼子。
周峰挟天子以令诸侯,集中兵权,把七成的兵力派去边疆,让玄柘,苏秦等将领戍守边关。
大楚的天终于破晓,黎明将至。
去者日以疏,生者日以亲,年迈的妇孺也终于等来了家中的归人,但有的人只能等到,马革裹尸,或是一道人已故去的口信。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场还没来得及开始个完全就被扼杀在摇篮里的战役,惊起几朵零星火花,万骨枯也只枯了一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五个小国家想拧成一条绳也破不开骆驼的边境线,干脆的偃旗息鼓。
多少离人多少恨,只要是战争,没有能全身而退的,再周全的谋划都会有伤亡。
那些烂在肚子里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