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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芙摇摇头,挥手指指殷霜的房间:“快去换身衣服,处理一下,有贵客要见你。”
“我?”殷霜一脸莫名,在她印象里,一共也不认识几个人,还都在荡山,哪里有什么“贵客”?
“你的养父,殷青山,现在东边客房第一间。”苏白芙解释了一句,便又拿起书,哗哗地翻起来。
殷霜撇了撇嘴,这才想起是有这么个养父。久居山门,她也并不知道殷青山究竟是多大的官,但师父既然说是贵客,当然也是要买她几分薄面的。不过从殷霜的角度来说,她丝毫不愿去见那个所谓的养父。从小到大,她的待遇一直和别人不大一样,不光是被苏白芙破天荒收为入室弟子,就连各位长辈和掌门在内,看她的眼神似乎也和别的弟子不同。虽然她生性不喜欢去理会人家言语,但一直觉得背后有一只手在掌控着自己。小时候想不通也便不想,此时听苏白芙一提,心思又活了,觉得她在荡山的处境,和殷青山一定有莫大的关系。
换了衣服,处理过伤口,她缓缓走了出来,尽量让表情变得平和一些,但苏白芙只是目光一扫,便看出她心情不佳。
“不愿去?他不是你的养父么?”
殷霜咬咬嘴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怕他?”
“恩……有一些。”
苏白芙忽然一乐,连伤疤都笑了:“这世上还有你怕的人?真稀罕。”
殷霜不服气:“怎么没有,我最怕就是师父你了。”
“你怕我?”苏白芙简直乐不可支:“嘿嘿嘿,我看全门派上下,最不怕我的就是你了!少磨磨蹭蹭,早去早回,我还有事和你说。”
殷霜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心中大为不甘,但只好硬着头皮去见殷青山,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同殷青山讲些什么。
客房东一间是荡山派最大的客房,平时都是接待贵客的。它独门独院,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香气扑鼻,屋后还有一座亭子,朴素淡雅,檐脚微微向上,翘出一个怡人的弧度。殷青山正在亭中倒背着双手,欣赏荡山优美的风景。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落在了栏杆旁,好奇地望着这个衣着华美的陌生人,吱吱喳喳叫起来。
“大人。”忽然的一声呼唤惊走了鸟,殷青山大为不快,转身瞪了一眼这个扫了他兴致的人,原来是他的随从。
随从躬身低头,并没看见他的表情,继续道:“殷霜来了,正在前厅。”
殷青山挥手将随从赶下去,回头望了眼湖光山色,整了整袍子回到屋中。刚到前厅,便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闭目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眉头微蹙,一身凛然之气,两条不粗不细的眉毛剑一般斜斜上翘,鼻梁细致挺拔,犹如精细雕刻而成。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唇角微微向下沉着,唇色很深,显得严肃冷酷,全无令人亲近之感。
殷霜听见一丝声响,便微微睁开双目,黑漆漆的双眼转向了殷青山。殷青山不禁心中一凛,眼睛的形状倒是很精巧,眼窝微微陷下去,显得十分深邃多情,但这般眼神,怎如此冷漠!全不似她来的时候,当时那个孩子,眼睛里尽是彷徨无措,让人心生怜惜。
其实殷霜心里正在打鼓,否则也不会在这闭目养起神来,可惜这份心情,大约只有苏白芙看得出来,旁人是看不出的。
“父亲。”殷霜站起身,点了点头。
“霜儿,好久不见了。”殷青山回过神来笑了笑。
“不知父亲今日来寻女儿,所为何事?”殷霜直截了当,一句寒暄都没有。
殷青山挥挥手,示意殷霜坐下讲话。随从端着茶壶走来,为二人各自满了一壶茶。殷青山端起来喝了一口,殷霜看都没看一眼。
“我今日来此,是要接你回府。你已经十四岁,该是出来见见世面了。”
殷霜一惊:“可是,我武功尚未练成啊!”
殷青山摆摆手:“什么武功不武功,你是焉国的公主,本来也没必要学武,今后那么多人护着你,又不要你去上战场。我将你暂时放在荡山,是想避过一时风头而已。如今风头过了,你便应该回来。”
“可是我想学武。”殷霜道。
“学武?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武?弄得一身伤疤,以后如何出嫁?”
“为何要出嫁?”
“休得顶嘴!女子怎可不出嫁!为父给你定了门亲事,是和离国的皇子从飞白。他虽然不是长子,却也是嫡出,等你们都到了年纪,为父便给你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殷霜猛地站起:“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