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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铁三在一旁陪着,叹了口气。他看着雪飞沙的时候,眼中有些怜悯的神色。
雪飞沙一把拉住铁三道:“来,我们干一杯,来吧,兄弟,我们一起喝酒。”他一边说一边吃吃的笑,笑得森然。
让人无端的觉得冷。
铁三扶住他:“少爷,酒喝得太多了,会伤人的。”
雪飞沙大笑道:“是啊,酒喝多了会伤人的啊,不过,我是人吗?哈哈,我还能算是人吗?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早就不是人了!你知道吗?泠泠死的时候,已经有了我的骨血了,我从她身后一剑刺过去,她连头都来不及回,就死了……”他说的话含糊不清,笑得却格外响亮。
铁三很温和地道:“人生在世,本来就有很多的无可奈何,有许多事情,发生了以后,就无法逃避。在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只能挺直了脊梁扛下来。”
雪飞沙苦笑道:“扛?我怎么扛啊?我是一个连死都死不起的人,除了手无寸铁的妇孺和死心塌地爱着我的女人,我还能杀死谁?什么重阳之约,什么生死对决?我可怜的爹爹,还指望我赢回全世界?”他说到最后,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碎片深深地刺入掌中,酒和血一起流下来。
不痛,居然一点儿也不痛,雪飞沙看着自己血流成线的手掌,自己也感觉奇怪:“哎,兄弟,我是不是真的不是人了,这个是我的手吗?”
哀悯之色更浓,铁三扶起了雪飞沙:“少年,你醉了,到床上休息吧。”
想努力推开铁三,但是雪飞沙感到自己心跳加快,双脚无力,浑身开始滚烫,筋骨无力地靠在铁三的身上。
没有普通奴仆身上的那股霉朽之气,也没有汗臭味儿,铁三的粗布衣裳上,散发着皂角的清芬,雪飞沙软瘫在这股青草的味道里,想起自己的母亲,对于母亲的记忆,只停在五岁之前,他一手拽着铁三的衣袖,另一手高高举起:“看,看,这个就是刽子手,早晚它会被人剁下来,应该很痛?为什么不痛?”
举起的手,血沿着清晰的手纹滴落,雪飞沙伸着头,想接住那滴落的血,被铁三连拖带搀地向床上扶,雪飞沙强自挣扎:“我没有醉,我真的没有醉,我只是找不到自己的手了,铁三,陪我去找找,我还要用他去杀人。”
铁三刚想再劝些什么话,门被人撞开。
抬头,却看见雪恨鸥进来。
二小姐。
铁三十分谦和地躬身,犹自扶着雪飞沙,可是此时的雪飞沙醉态全消,站得比标枪还直。
雪恨鸥沉着脸,眼中都是怒火,她对铁三喝了一声:“你出去。”铁三忙躬身告退,关上了房门。
姐弟二人对视着,雪恨鸥死死地盯着雪飞沙,用一种陌生带刺的眼光。
汗,淋漓而下,雪飞沙有些站不住了:“二姐,”
他的话,比他垂下头更低,无地自容的低着,自从他知道了温柔乡的事情以后,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这个姐姐了。
雪恨鸥一句话也不说,铁青着脸开始脱衣裳。衣衫一件一件在雪飞沙的眼前飘落,欺霜压雪般的手臂,珠圆玉润的胸膛,修长挺拔的玉腿……
雪飞沙开始尚不知就里懵在哪里,继而见雪恨鸥只剩下贴身亵衣仍未停手,吓得面色雪青,一把抓住她的手:“二姐,你,你做什么?”他又惊又惧,连声音都打了结。
雪恨鸥恨声道:“你不是离不开女人吗?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江湖上有那么多男人垂涎我的美色,我也不乎多你一个。总强过你杀了一个,再勾搭上一个,连水芬芳也敢去招惹,她是什么来头你忘了吗?她是狄陆平的妻子,是崆峒派的人。你明知道狄陆平是爹爹杀死的,你明知道这个女人留在我们雪家一定别有居心,你还是去招惹她?”雪恨鸥说话的时候,人也在颤抖着。
雪飞沙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缓缓地跪倒,浑身冰冷,他宁可向以前那样,因为做错事儿而被二姐痛打一顿,也无法面对雪恨鸥方才的动作,他知道如果不是他抓住了雪恨鸥的手,雪恨鸥真的敢让她自己□裸的站在他面前。
雪恨鸥的狠和绝,雪飞沙早就领教过了。
只是现在他只感觉到羞耻和惭愧,心胆俱裂,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头脑中一片空白。
雪恨鸥冷厉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的话,杀死水芬芳,永绝后患。”
雪飞沙毫无表情的重复道:“杀死水芬芳,杀死水芬芳……”他重复着,眼泪潸然滴落。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