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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我们长话短说。”裴迹一身朴素的短打,回身看到阿晓,开门见山道。
阿晓心中有些慌,但还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等待他继续。
“我想知道舒扬的事。”语气颇为亲和,却隐含不容置疑的威严。阿晓撇撇嘴,讪讪道:“我凭什么要和你说?”
裴迹面色一凛,淡淡道:“因为你没有选择。你若好好说了,我说不定能帮你出去。”
阿晓绽出笑容,昂头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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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垂着头寻着总坛的隐秘小径往大门急步而去。他虽为堂主也是无权私入荫房的,刚才花了不少银子,也只换得一烛香的时刻,总算得能偿失,知道了不少舒扬的旧事。
现下他要去赴个约,是今早从早饭里“吃”来的消息。想到此,他有些恚怒,真不知厨房的人是干什么的,有人在饭菜里做了手脚他们居然也不知道,好在只是个蜡丸,要是毒药,他真是做了糊涂鬼。
今日天色灰蒙蒙,秋风涩凉,让人莫名的愁烦。难怪诗人喜欢秋天。
出了总坛,裴迹加快了步伐。宇竭门总坛在城东郊五里外,地形极为有利,靠山近港,离官道也不远,四通八达,进出隐避都很方便。俗语说:“民不与官斗。”宇竭门和官府的关系向来平稳,每年该孝敬的、该上报的都一一照做。
官府乐得和他们这些讲不通道理的“江湖莽汉”交好,毕竟他们控着城中近四成的米、盐、布、运,养着好些人;只要治下太平又富庶,还怕不能步步高升吗?
裴迹缴税入了城,闪入一间普通的民房。不一会从后门出来,却已换了身打扮,短打成了长衫,比起短打的精干爽捷,另有一番洒逸风姿。在巷坊间一阵疾奔,估摸着甩掉了身后的尾巴,方朝着城西南临渠的坊里奔去。
某间毫不起眼的宅院里,有人正在等候他的到来。裴迹甫一入屋,他已笑道:“裴堂主总算来了,叫在下好等。”声音不响,却是字字清楚的飘进尚在两间屋外的裴迹耳中。
裴迹走向内房,嗔怒道:“你可知这般临时约见,我要担上多大的风险。”同样的字字珠玑。
跨入开着门的房间,灰衫一人旋风般转过身来,那人额际饱满,剑眉星目,浑身上下透着七分儒雅三分硬朗。他友善的与裴迹见礼,裴迹不耐道:“我还有事在身。你有什么事?”
那人敛笑道:“上回请裴堂主取的东西不知为何还没到手?”
裴迹道:“简炎随身带着钥匙,我怎能想取就取得到,就算我能近他身,最后的嫌疑也会指向我。”
那人面容稍霁,道:“并非我们不信任裴堂主,而是无此名单我们无法谋策,你该知道的。”
裴迹怒道:“若非上回你们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早已将他引到京城了,我就算没有钥匙,也能取得名单,现下倒打一耙,反全怪上了!”
那人怫然道:“咱们的合作你情我愿,裴堂主若有难处,我们自寻别人便是,免得裴堂主觉得吃了亏。”
裴迹顿了顿,口气稍软:“我尽力而为。你给我两个月时间。”
那人眉心一耸,沉吟道:“两个月未免太长,我这边人手早已就位了。”
裴迹暗骂,淡淡道:“那么越兄以为多久合适?”
“就一个月吧?”虽是问话,却由不得人再辨,裴迹只得答应了。
那人满意的叹口气,笑道:“到时裴兄和简家的血债终可两清了。”裴迹涩笑,真能两清么?
那人又道:“简家父子心狠手辣,杀害了裴世伯不说,连嫂子也不放过,唉——以裴兄的才华,区区堂主实在委屈至极,简炎妒闲忌,排挤贤能,也真是他命数到了!”
裴迹忽然感到非常疲倦,拱手道:“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了。请越兄代问大师安好。”说罢,蹿出了宅院,往城门疾步而去。
待他走出许久,那姓越的忽道:“师父,您看呢?”
一位白须白发的缁衣僧人缓缓从耳房出来,摇头叹道:“他情障太重,你怕是选错人了。”
那灰衣年轻人垂目不答,僧人现出慈和神色,温声道:“谈儿啊,如今收手还来得及……”
那人倏地抬头毫不畏缩的与僧人对望:“师父!我与小微失之交臂,全拜简炎所赐,他现在生死不明,我竟不能替他讨回公道吗?”
僧人闭目不语,良久,淡然道:“冤冤相报何时方休,即若陆施主尚在人世,你又怎知他必定选择你?”
那人脸色登时煞白,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