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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波的撞击着。耳边真似能听到星星火焰随血液流淌的声音,四肢骨骸如临烤炙,只不得半分安宁。
头一晃,意识又涣散了开。
“君忧啊君忧,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第 32 章
“皇上,承大人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了,这么大的雪,在这么下去,腿怕是就要废了。”
“废就废吧。茶。”
请回青阳的折子……
张延成,我就不信你真的不在乎林禾。我们来赌一赌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随手一丢,留中再议。
押了口茶,也不得尝了是个什么味道。
“林禾怎么样了?”
“用了醉春风,此刻怕是不好……”
“啪”的一声,刚刚还被皇帝端握着的茶杯,在子冉脚边摔的粉身碎骨。
“皇上息怒。”
子冉忙下跪磕头,他跟了皇上十几年,从未见过他摔杯子,这次真的动气了?可气从何来?下令抓林禾的是皇上,下令廷尉连夜审的是皇上,要廷尉死活审出林禾加害朝平公主的还是皇上。既然如此迫切的要致死林禾,如何还发这么大的脾气?
“谁让他们用醉春风的?”
“皇上,廷尉审案一向……”后面半句话却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了。
皇帝叹息,理了理衣袖。
“子冉,起来,我们去看看渊儿吧。他向来识体,如何这次就执拗上了。”
又一声叹息,胸口像是压着千斤重的石头,恨不能破开了取出来才畅快,这些年,也算是政通人和,但心里始终有一股声音在说,防着张延成,防着张延成,张延成只要在一天,他都觉得这万里江山随时会落了旁人手里,他要除了张延成,可这些年除了林禾这一条线,就是要从青阳得到一点消息也是万难,派去的暗卫,从来有去无回,更不用说刺杀一类,扣个罪名吧,可这些年张延成深居简出,束下甚严,青阳繁华尤盛京师,鞭长莫及。越是想除,越是除不掉,这块心病无时无刻的折磨着皇帝,几乎让他寝食难安。
推门而出,寒风袭面,不禁打了个微颤,人也算是静下了些。
“随我进来。”
“您答应放了林大人?”
“不要再说他了,进来。”
“……”
承临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变通圆融自如的自己此刻就因为青阳的一面之交,会为了林禾在这里跪了整整一个时辰。
不,好像也不全为了林禾。
膝盖就像几万根细针往里扎一样,早已疼的失了知觉。但是就是不愿起,心里有什么在挣扎着,或许只是为了向自己证明皇上心里有他,或许只为了告诉自己,皇上终是不忍这样对自己的……
“承大人,您何苦和皇上为难,快些起来吧。”
子冉去扶,这宫里谁不得卖他几分面子,就是平日里,承临渊再得宠,对子冉也是客气着的,今天却是怎么劝也是不动。
“渊儿,起来,回了屋再说,你看脸都青了。”
皇帝在他对面跪着,捧着他的脸,放低了声音。
不起。
承临渊那双好看的眼眸直直的看着皇帝,里面如同有水不断流淌,又似天边流星颗颗滑落,被青白的显出几分脆弱神态的脸庞一衬,更是惹人怜爱。
第 33 章
“皇上,林大人招了。”
皇帝明显感到双手扶着的肩膀往下一沉。
承临渊跪坐在茫茫雪地之上,眉心微蹙,嘴角上扬,胸膛颤抖着,不知是哭还是笑。
“人还好吗?”
“服了解药,缓和了些。”
皇帝来到廷尉府刑房的时候,林禾伏案正在写着什么,他本以为是供词,走进一看,才发现是方子。
“罪臣叩见皇上。”
林禾惊醒,忙下跪磕头。
“在写什么?”
“醉春风解药的方子药性有些过了,罪臣另拟了一张,后人若要再用,也不怕伤了正气。”
林禾伏着身子,看不清表情,声音极是平淡,连些许起伏也是不得。
“供词拿来我看看。”
承临渊还是那般娇艳的模样,仿是刚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几分恃宠而骄,几分冷然英气。
他见过谋害朝平的方子,自然知道里面各是些什么药材。接过供词一看,心中冷笑,也亏得是林禾,若是这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