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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进程家的门,不论血统,不论出身,单看名分,他亦是程家名正言顺的嫡子了。
程家上下面对他心中难免忐忑。出人意料的是,这个素来心思阴毒睚眦必报的二少爷此次却是格外宽厚,并没有像众人预想的那样反攻倒算,对待当初那些捧高踩低的事一概揭过不提。就连对程太太,也毕恭毕敬地叫一声“大妈”,主动伸出橄榄枝,要与她冰释前嫌。
几经起落,程骄更如精钢淬火,愈发坚韧。
他明白,对这些当初作践他的人,心中再怎么恨,也要做出大度的样子既往不咎。他将来处处要用人,难道还真能把程家上下清算一遍,做个光杆司令不成?
只是别人都可以不恨,唯有夏千秋,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了。
程骄彻底被激怒了。
“夏、千、秋!”他伸手扼住千秋的脖颈,厉声道,“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么?”
“求之不得。”千秋垂下眼,淡淡道:“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那我就把命赔给你吧。”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愿!”程骄捏住他的下巴。力气大得仿佛会捏碎他的下颌骨一般。他明明笑着,说出的话却仿佛带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就是想死,也死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з??)在一群拜年的亲戚中见缝插针地更新!
☆、年夜饭
程骄言出必践。
病房里的尖锐物品都被收走,窗外也安装了防护网。
他走后,千秋又被人强按着打了几次针,疼得死去活来。
折腾到最后,他假自杀倒变成了真寻死,连饭都不吃。就算强灌进去,他也拼命地吐出来。
身体却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早先,千秋还当程骄逼他扎针只是想羞辱他而已。如今千秋隐隐地觉得,程骄给他扎的东西,似乎不是营养针那么简单。
不知道那药究竟有什么奇效,似乎他伤口愈合的速度也要比寻常人快一些。
当真印证了程骄那句话:“没有我的允许,你就是想死,也死不成。”
这种打针的酷刑足足实施了小半个月。
终于有一天,那个妆容精致却永远对千秋摆了一张臭脸的女护工端着餐盒进来。千秋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程先生格外开恩,说如果你都吃完,今天就可以不打针。”
千秋真是被打怕了。
程骄将他看得很透:他这样的人,用柔情蜜意根本无法打动,唯有狠狠地揍上一顿,才会长记性。
程骄调教他的方式,到于当年他调教奴隶的手法十分类似。千秋不是不懂。他不是个硬气的人,向来随遇而安。此时人在屋檐下,自然不会做无谓的意气之争,让自己吃苦头。
点点头,将饭菜吃个精光。
入口之时,他微微惊讶了一下。
稀饭煮得又软又烂。粒粒白米泡得像圆润的珍珠。几小碟子的小菜也做得酸甜爽口,趣味盎然。饶是千秋这样挑剔的人,也觉得唇齿留香。
千秋的养生之道就是不吃太多盐。他曾经说,现在的厨子个个都会偷懒。为了提味儿,把饭菜做得又咸又油又辣。家里的厨子是知道他的口味的,饭菜做得都是以清淡雅致的。吃惯了家里的饭菜,外面的饭食口味太重,他吃不惯。偶有饭局,也不过浅尝辄止。
这次送来的饭菜,味道很熟悉。倒像是夏家一直跟着他的老厨子陈伯做的。
千秋叹了口气,陈伯给他做了三十多年的饭菜,如今他落魄了,几个月前他再也无力支付陈伯的薪水,只好辞了。
几个月来,他自己要么在外面胡吃,有一段时间,更是囊中羞涩,连外卖都吃不起,只好东西自己做。
他做饭的手艺得了陈伯的真传,比起五星级酒店的主厨也不逞多让。想当年,程大少的恋人吴优吃了,赞不绝口。他却说,我从来不给自己做饭。饿了都是直接叫外卖的。自己做饭给自己吃,毕竟凄凉。如今,人穷志短,顾不得矫情,他也就只能独自咀嚼这份凄凉。
他早早就从夏家祖宅搬出来单住,跟父母的感情并不亲厚。陈伯算他半个长辈,吃到他的饭,也就算吃到了家的味道了。
千秋一边吃,一边吸气,生怕落下泪来。吃完了,女护工收拾了碗筷,转身要走。
“等一等!”千秋叫住她。“陈伯现在,还好吗?”
女护工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