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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在清溪镇上……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厉星睁大了眼睛看他,想起他方才问自己是否去过清溪镇,一时间有些疑惑。他仔细看了狐偃的面容,的确有几分像清越。他犹疑道:“你……你是潇潇的儿子吗?”
听见“潇潇”这个名字,狐偃眼神一厉,掐住了他的脖子,道:“果然是你?”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母亲的名字了,今日再次听见,却是在有可能是他父亲的狐妖嘴里。
“咳咳咳……”厉星被掐住脖子咳得喘不过气来,血沿着嘴角流向衣襟,流到狐偃的虎口处。狐偃仿佛被烫伤一般猛地放了手,眼角掠过一丝不忍。
他道:“你这作恶多端的狐狸,一身病痛也算是对你的报应。”
厉星坐在地上咳了一阵,用手捂住嘴,简直要将肺给咳出来。他流了不少血,将白色单衣的衣襟都给染红了。狐偃在边上看了一阵,见他咳得快晕了,便将他打横了抱起,扔回床上。
厉星确乎是又晕了过去,狐偃替他把了脉搏,生命迹象已经很弱了。他随时有可能死掉。
狐偃用巾帕拭去他唇边的血迹,喃喃道:“我不杀你,你也大限将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如清越所说,调戏妇女无恶不作?你可以花言巧语欺骗我,装作好人,反正死无对证。而我,究竟……该不该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蝴蝶扇(十八)
小尚手里拎了一只鸡,哼着小调蹦蹦跳跳地回来。他篮子里除了香菇和一条鱼,还有不少糕点。他觉得厉星病了,药那么苦,该给他买点甜食尝尝。多吃点甜的,人的心情才会好嘛。
“道长,道长!我回来了。”回到院子里,小尚门一关,随手将鸡一扔,任那鸡扑腾去了。“阿鹤,等会儿来院子里抓鸡,阿鲤,今晚做鱼汤你不会伤心吧?”
小尚喊了两声往房里跑去,到了厉星住的客房,从门缝往里边张望。狐偃坐在床边上,正为厉星把脉,厉星衣襟上染了大片红色的印记。
小尚失声叫道:“道长,他怎么了?怎么……”
狐偃道:“他吐血,然后晕过去了。”
小尚走到近前,摸了摸厉星的额头,只觉得厉星的脸白得透明一般。他问:“要紧不?他……会不会死掉啊。”
“死是一定会死的,不过现在还死不了。”
小尚松了一口气。狐偃告诉过他厉星病得很重,他也知道厉星活不久了。他只是不忍心看到厉星死在他面前罢了。
他道:“道长,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狐偃摇摇头,说:“你去玩吧,过会儿去厨房里和阿鲤阿鹤一起做菜,鸡汤要炖久一点。”
小尚点点头,说:“好,我这就去。”
狐偃为厉星输了点气,又给他点了妖怪最喜欢的有助于灵力提升的香料。这样他会好得快一些。厉星的病确乎是很厉害,狐偃忙了好一阵,直到傍晚,厉星才悠悠睁眼。他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转过头来看到了狐偃。
狐偃道:“你歇着吧,我会让小尚给你送饭进来。”说罢起身便走。
厉星咳了几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狐偃转过身来,说:“我是道士,修过道术,自然是会算的。”
厉星摇摇头,总觉得他们之间误会了什么。他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恐怕有什么误会。孩子……你的母亲当真是潇潇吗?”
狐偃瞳孔忽的放大。厉星称他为“孩子”,令他的心中突然涌起异样的感觉。
“是,我的母亲就叫潇潇,她是清溪镇上的人,一个头脑不太清楚的村妇。”
“咳咳咳……你以为……我是你生父?”厉星黑色的眼眸直视着他,狐偃突然有种受辱的感觉。他后退一步,心中五味陈杂。
“孩子,我知道你或许是寻父心切,我的确是狐狸,也认识潇潇,但我并非你生父。”
狐偃站在床前,冷冷看着厉星,道:“那你知道些什么?我父亲是谁?”
厉星沉默了一阵,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我只认识潇潇罢了。”与其让他知道清越是他生父,还不如不让他知道。以清越的个性,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个可怜的孩子。
“你在撒谎,你若不知,为何会猜测我是我娘的儿子?”
“我在清溪镇,只认得潇潇和她娘,别的人也不认识,所以随口猜的。”
叩叩叩,“道长,饭已经好了,我给厉星公子盛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