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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照您這意思，是想等財政部和審計署找上門，再來事後之師？&rdo;

舒雲微微睜大眼，聽見&ldo;吃回扣&rdo;的時候已經覺得不妙，後面又聽見&ldo;董事會&rdo;&ldo;審計署&rdo;……她幾乎瞬間就縮回要敲門的手。

舒雲心頭悚然，直覺這種東西聽不得。

她趕緊轉身，躡手躡腳地跑進自己的項目辦公室里，關上門。

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舒雲靠在門板上，鬆了口氣。

她從未聽過梁遇臣這樣肅殺的語氣，即便他大多數時候都懶得搭理自己，但那也是從容的、散漫的，不像現在這般冷若冰霜。

等了一刻鐘，舒雲轉身，將門打開一條縫，梁遇臣辦公室那邊安安靜靜。應該結束了吧？

她捏著郵件，放輕腳步再次走到他門口。

門依舊是掩著的。

舒雲抬手，敲了敲門。

&ldo;進。&rdo;

他聲音平靜如常，仿若什麼都沒發生。

推門進去，她意外地聞見一絲煙味。

男人站在窗邊，腳底是燦燦燈河，夜晚的玻璃映出一張沒有情緒的臉，他指尖少見地夾了煙，那抹猩紅時閃時滅，積蓄的菸灰斷裂，砸在地板上。

&ldo;梁老師……&rdo;她呼吸微滯，下意識出聲。

梁遇臣身形沒動，他另一隻手鬆了松領帶，象徵性回半個頭：&ldo;偷聽夠了，知道敲門了？&rdo;

第9章 積雨雲

[燈紅酒綠里，開闢一場潮濕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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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雲脊背僵直，幾分驚恐。

原來他知道自己在門外？

舒雲慌亂地眨眨眼，手上不自覺地擰著郵件的一角，她憋出一句：&ldo;……沒有，我明明剛到這。&rdo;

梁遇臣滅了煙，從窗邊繞回大班桌，&ldo;嗯。去隔壁躲了一圈，確實算剛到。&rdo;

&ldo;……&rdo;

舒雲噎住，心裡直呼冤枉。

她眉頭糾結幾下，隔著一張辦公桌和他解釋：&ldo;梁老師，我其實真沒聽見什麼，都是巧合，而且，我就是知道不能聽才躲開的呀？&rdo;

梁遇臣合上桌麵攤開的文件，語氣輕飄：&ldo;那我還得謝謝你了？&rdo;

&ldo;……倒也不用。&rdo;

舒雲嘀咕一句，她摸摸鼻子，觀察著他的神情，上前一步，試探著說：&ldo;那我給您發個誓？&rdo;

梁遇臣聞言抬頭。

女孩站在他桌前，她耳後的碎發有些散了，在光下便顯得透明，一張小臉緊繃而認真，那雙眼映著燈，很是清亮。

舒雲說著便要伸出手。

&ldo;好了。少來。&rdo;他不知是不是笑了一下，語氣緩和幾分，&ldo;來所里做什麼？&rdo;

聽他這麼說，應該是不計較了。

舒雲又靠近一點，把手裡的郵件雙手呈給他：&ldo;您的郵件。饒饒姐讓我拿給您簽字。&rdo;

東西舉在半空，她才發現郵件一角已經被自己攥得翹起來大半，一看就是她緊張的時候狠狠蹂躪過的。

梁遇臣盯著那一角，微微挑眉。

&ldo;……&rdo;舒雲大窘，&ldo;抱歉。&rdo;

她又拿回去，把翹起的一角往反方向按壓。

還好郵件的包裝沒拆，影響不到裡面的紙張。

她視線在他辦公桌上搜尋，看見筆筒里的手工刀，眼睛一亮：&ldo;我可以用嗎？&rdo;

梁遇臣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得到允許，舒雲道聲&ldo;多謝&rdo;，拿了刀，把外面的包裝給拆掉，取出裡面的紙張，這才重新遞到他手上，笑容燦爛，&ldo;這回總可以了吧？&rdo;

梁遇臣視線從她臉上移走，隨口問：&ldo;是什麼方面的文件？&rdo;

這話問住她了，舒雲卡殼：&ldo;……我沒來得及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