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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贪污的数额里或多或少肯定就有乡干部的一份,他们实质上已经是相互勾结狼狈为奸欺压老百姓,对乡这一级不值得去信任。信写给党委,是因为党是管政治、管人事、管干部的,正是你管辖的范围。信写出几个月后,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再往纪检、检察、信访、人大、政协、劳动保障、工商这些单位写信,同样是泥牛过江踪迹全无。陶海仍没有泄气,带了几个哥们去上访,所到之处,竟然无一例外地受到冷漠与白眼。陶海误以为是检举、上访、告状这几种形式的力度不够,好象是挠痒,应该来一个止痛的,就到公安局去报案,碰上公安局的头儿正要开着新买来的三十几万元的小车去试车兜风,手下的人则围着桌子打扑克,连听他们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四年多的时间,竟没有一个衙门或管事的官员替陶海他们做主,甚至连同情的话语也没有听到过!
如果仅仅是这样,陶海也就忍气吞声地作罢了。俗话说的好:“饿死不讨饭,屈死不告状”,这话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谁叫自己没有本事告赢他们呢!偏偏他的告状、上访的信件和消息有些转到了乡里和村里。这样,几个被告的村官就当面对陶海耀武扬威冷嘲热讽,背后放出风声,要找机会“修理”他。
陶海自己常年外出,家里只有妻子儿子。妻子种的菜地里的蔬菜不翼而飞,儿子上学也莫名其妙地遭到别的孩子辱骂和殴打。
恶毒的报复还是没有放过陶海本人。
去年夏天,陶海回了趟家,提起一把铁锹,思量到自家的菜地里帮妻子放一次水浇菜。刚放了一会儿水,放下铁锹抽口烟的时候,村子里一家兄弟俩走了过来。这兄弟俩是村支书的内亲,平时与陶海素无往来。走到跟前,两人中有一个开口就骂道:“死你个狗娘养的,你为什么放水淹湿了我走的路面?”骂着竟突然拦腰抱住了陶海不放手,另一个立即抄起地上的铁锹,朝陶海的头顶狠命地劈下来。陶海被人死死抱住,打不开手脚,等他挣扎出来,那两人跑掉了以后,头上已挨了好几铁锹,鲜血染红了全身的衣衫,后来被妻子送到医院,缝了三十余针,住了十几天院。这是陶海头顶的气功保住了他的命,换了别一个,脑瓜子可能已被砍开。
陶海出院回家后,村支书上门来,提议出钱私了讲和。事情明摆着,是他唆使两个亲戚下的手。陶海没有答应,什么话都没有说。同意私了接了钱就表示自己不再上告也不报仇,陶海做不到。平日里为弱者鸣不平尚且甘愿两肋插刀,在别人看来威风凛凛不屈不挠的好汉,受了如此奇耻大辱,身家性命已经不保,这口气我能忍得下去吗?我陶海接受招安投降,村子里剩下的老百姓群龙无首,今后更加无出头之日,坏人更加为所欲为无法无天,我能听之任之置之度外?我不能,我的良心告诉我不能这么做,不能让这些蛀虫再残害可怜无辜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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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告状,陶海已不抱任何指望,这一小块天下没有我告状的地方。苏三幸遇王景隆,杨乃武与小白菜碰上了胡雪岩、夏同善这些好人,还有一个偶尔做一点好事的慈禧太后,我陶海至今没有碰上官场上的好人,我也不愿意等待下去,谁知那要等多少年多少月呢?恐怕没等到那一天,自己早就被坏人算计了!官逼民反,我只能以暴制暴,靠自己的力量来维护老百姓和自家的利益了!
陶海的心里腾升起一股血腥的杀气!在一个烈日当空的正午,照老时辰计算的午时三刻,他对天发誓,他要亲手杀掉这些贪污腐败糟践百姓的坏蛋。据说,正午对日头发誓,是不可更改的,老天会监督和催促发誓人照誓言施行。
陶海明白自己是在准备做一件傻事。做了这件事后,自己将被处死。他只是想,如果我的死能引起官老爷们的注意,能够查办了那些贪官污吏,我将死而无憾,否则我将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陶海精心策划了复仇方案。
复仇的对象,包括村支书、村长、会计几位村里主要负责人即贪污犯,还有在菜地企图砍死自己的兄弟俩。一不做二不休,要杀就连他们的家人一道,一个都不放过。陶海并不崇尚在张都监家将主仆砍净杀绝的武松,在救宋江的法场上连看客的头颅也挥斧斫下的李逵。他想的是,他们的家人平日里沾光沾福,喝了老百姓的许多血,狐假虎威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让他们陪死也说得过去,而且,若不将他们也杀了,这些残渣余孽今后就会继续危害老百姓和我留下的孤儿寡母。你们指使人砍我和欺负我的妻儿的时候下得了手,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快哉快哉!
复仇的工具。要杀这么多家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