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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那里?”
“就在那边角上,阿三,王阿三。”
我说:“我才自林太太那边得来一个独家专访,谈话内容非常有兴趣,登出来的话她会拒绝承认,甚至告这家报馆。我们登不登?”
“不登。”她想都不想地回答。
“故事会精彩万分,你们的读者会喝彩的。”
“会增加新的订户吗?”她问。
“绝对。”
“新订户自何而来?”
“你怎么会这样悲观呢,没有信心吗?”
她笑了。“赖先生,我们报纸业务陷入困境,一无进展。我叔叔是个老古板,当然他绝不喜欢和人打官司。”
“他叫你和我一起出去吃饭以便得到一些新闻,不是吗?”我说:“这样说来,他还是在钻新闻的。”
她说:“谢谢你又提起那件事。你采访到的实况如何?”
“不行。”我说;“你的叔叔要登出来,我就告他。”
“告诉我,满足了下我的好奇如何?”
“我知道你。”我说:“一旦我把故事内容告诉你,你就收线不管我了。我宁可被你用线牵到。我要看你教我如何点菜的样子。”
她说:“得不到消息,我叔叔就不会同意我再跟你出去玩的。”
“有些可能。”我承认:“我会再想点办法出来。”
“戴爱莲那只箱子你进行得如何了?”她突然问。
我说:“等一等,一次我们谈一件事。戴爱莲的箱子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她说;“我办不下去的就只好交给你来办。你活动范围大。我们追查了劳弥勒。也追查了戴爱莲,发现他们所填地址都是伪造的。我们无法再追下去。自然,我们也一再研究你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我做了些什么?”我问。
“你仔细问了箱子的来龙去脉。”
“又如何?”
“于是我们也给铁路管理局去了信。今天早上我收到回信。确是已经有人申请赔偿,不过不是戴爱莲,而是哈爱莲。”
“你有她的地址吗?”
“有。铁路局对沿路地方报相当优待的。”
“你要去见她吗?”
“你呢?”
“没一定。”
“她会说什么?”
我摇摇头。
她注视我半晌,无可奈何地说:“你也真会玩,只收进不付出。”
我说;“抱歉,丽恩,你希望合作,互换资料。我却不能这样办。你在报馆工作,你要内幕独家消息,我要的不一样。公布了对我这一行有害无益。”
她用铅笔在她桌前拍纸簿上乱划没有意义的图书。过了一下,她说:“也好,我们彼此弄清楚了。”
“你叔叔在吗?”我问。
“不在,钓鱼去了。”
“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早上。”
“那么他不知道这件大新闻。”
“什么新闻?”
“林太太的回来。”
“喔,”她说:“走前他知道的。她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出发。”
“他肯让你一个人面对这种大新闻出报纸?”
她又画了很多无意义的图案,说道:“唐诺,自新闻观点说来。这件不是大事。这里已经没有太多人关心林太太。那是历史,绝大多数认识她的人已离镇而去。当时大家在赚钱,赚不到钱就一个个走了。”
“这个镇到底怎么了?”我问。
她说:“连底都漏了,铁路迁移了。地下矿炸到了地下水,矿工淹死了不少,现在还挖不如尸体来。连续的不顺利:镇运下降,人口也快速下降。”
“你叔叔始终在这里?”
“是的。他的脚长了根的,死活都在橡景。”
“你呢?”
她的眼睛冒出痛恨,她说:“我要有办法甩掉这里的话,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待。”她指向一个小隔间说:“走得快到你不能相信,我的帽子、大衣都在这里面。你只要告诉我到大都市我不会饿死,我会连帽子、大衣都不要了。立即走。”
“既然你的想法那样强烈,你早为什么不去大都市闯闯看?”
“早晚都一样,总是要去的。”
“某甲会怎么想?”
“别老提某甲。”她说。
“你的某甲不会是个大个子,下巴上有条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