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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从来说话吐唾沫就是钉。”
接下来要做的,自然就是分财产了。
邱绪民说:“房子、东西留给你吧,不过存款我得带走。要不,所有的钱财都折成现金平分。”
这也叫男人说的话?于雅先仰头望着天花板,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先清点存款,共三张,每张30000,一律定期一年,只是到期的日期不同。卡上数目不详,大概也有两三千吧。然后,他提议把各自的现金都掏出来。他钱包里的百元整钞多,而她掏出的则是一些皱皱巴巴的零钱。
再计算房屋财产。房子是结婚后买的,当时房价低,花了12万元,按现在的市场价,能值18万元。再有是冰箱、彩电、电脑、微波炉,这些大件的发票都还留着。清点完,他都记在了一张纸上。继而翻抽屉,不一会儿,翻出一张泛黄的纸,她拿过来一看,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彩电2250元,冰箱2300元,自己攒钱买的;组合家具、写字台300元,父亲用家里的木料请人做的,只花工钱200元,梳妆镜100元;买沙发150元,盆架15元,挂钟30元共计5045元。这是他15年前筹备婚礼时记下的一张购物清单。
两张账单摆在一起,一个是离婚分财产的,价值20多万元;一个是新婚时购置财产的,仅几千元。两个账单之间,隔了太多的岁月。如今家境改观了,日子丰裕了,婚姻却贬值了。于雅先很快哭出了声,说:“别算了,一切都归你吧,十几年的夫妻值多少钱,你算了吗?”说完,她捂着脸跑进另一房间,插上门,哭得惊天动地。
于雅先一夜无眠。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丈夫为何如此绝情!作为公司的工会副主席,于雅先与同事的关系都处得很融洽。特别是,在职工群众中,她的为人和威信更是有口皆碑。没想到,前方游刃有余,后院竟然失火了。邱绪民在市直机关供职,两口子都是干部,虽然职位不显赫,工资也不高,但各方面待遇还行,也算是有一个令很多人垂涎的职位。
这个小家还是蛮温馨的。
这些年,于雅先投入工会的事是多了些,有时没黑没白地忙,是有些忽略了丈夫的感受,可是难道这就是丈夫离她而去的全部理由?
“既然情断意绝,那就该结束了这种婚姻早结束也许是好事!”一个硬硬的声音在她心底说。
9
窗户渐渐发白了。
于雅先蒙眬中忽地想起来,今天是周二。每月第一周的周二,是工会主席的走访日,两年来,风雨无阻。
今天,她需要走访材料车间特困户景红家,于雅先想,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个走访日了。
不久前,景红因私自卸下车间窗户上的一块玻璃,恰恰让保卫科的人看到了,被处理下岗。而在这之前,她的丈夫下岗摆摊与城管发生冲突失手伤人,至今还在狱中。这下两口子都没了工作,家里还有一个上学的孩子
永远忘不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啊!
早已入冬了,当于雅先走进那个简陋的小平房时,第一感受就是呼呼的冷风。两扇窗户上,竟然有三块玻璃是裂的,勉强用报纸糊着挡风。屋里几乎一无所有,17岁的女儿要吃一个3角钱的山楂糕竟然挨妈妈一个嘴巴。见此,于雅先的心像被什么咬了一口。
她特意到景红的车间看了看,车间里的窗户玻璃,由于安装时间已经太久,那窗口上的腻子坚硬得像骨头,她试着用刀使劲抠了一下,也只掉了点碎末。一个弱女子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工夫才能把上边的玻璃卸下来呀!可以想见生活的压力已经让景红无可选择啦。
后来,于雅先找到王德勤,婉转地说:“王总,我们工会准备出资买两箱玻璃,在隆冬到来之前,把全公司所有家住平房职工的破损玻璃补换一下。”
“好啊,你们工会想得很周到。”
“您可能不知道,材料车间小景的家有多寒酸,两扇窗户有三块玻璃都裂了,呼呼灌风,真不知这个冬天,这娘儿俩怎么过?”
“不至于那样吧?”
“我刚从她家回来,也到车间看了看。我看那窗户上腻子特别硬,恐怕没有几天工夫,那玻璃肯定卸不下来。小景如果不是家里那样,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卸那块玻璃的。”
“那你什么意思?”王德勤认真起来。
于雅先笑了笑:“八个字,设身处地,情有可原吧?”
没想到,王德勤认真起来,拉着于雅先真的去了景红家,又到材料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