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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似有神却又无神地斜睨着程医生,食指则在柔软地沙发垫上不停地画着圈圈,眉心微蹙,好似在烦恼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闷声道:“连你都看不出来,我又能说什么呢。”
她的语气很轻很轻,程医生听得出她言语之中的迷茫和伤感。
霎时,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禁哑然失笑。
搞了半天,根本就是他一个人在瞎深沉。实际上,流茧根本不清楚彦柏在她的心里到底处于怎样的地位。
对于这点,他真不知道该替彦柏悲哀还是该埋怨流茧的愚钝。
没由地,长长叹息一声。
流茧有些好奇地望向程医生,不明白他为何而叹气,更不明白他为何而感叹。
望了许久许久,似乎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什么。
墨黑的眸心紧了又紧,紧了又紧,心里没由地开始慌乱起来,好像有什么秘密被看穿了,她却浑然不知。
那种感觉,像是有上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说出来是痒、是疼,还是慌错。
蓦地,流茧抽回视线,紧紧抱住自己,长而卷翘的长睫毛敛起,仿佛试图掩盖眼中过于明显的思绪。
这一切,程医生完全没有发觉。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着到底该怎样做,想着到底该怎样才能不辜负彦柏的嘱托。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心里有他吗(3)
“虽然不能完全看清,但还是能看清一两分。”斟酌了许久,他出声,娓娓道来。
听语气似乎有些沉重,有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流茧没有接话,静静等待下文,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下,只是环抱自己的力道几不可闻地重了几分。
“也许”
他又顿住了,酝酿着。“彦柏对你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依靠。”
噗通!心,不可抑止地抖动了一下。
胸口涩涩地,酸酸地,让人难受至极,却又说不出为了什么。
流茧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又听到他说:“准确地说,他就像是你手中的玩具,兴致来的时候调戏玩弄一下,兴致没了便随手一扔。”
唰地一下,流茧的脸色煞白,苍白如纸。紧抿地唇瓣,没有丝毫的血色,眼孔逐渐放大,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程医生。
脑袋里嗡嗡直响,像是要炸开锅一样。然后,脑海里的声音忽然间清新起来,他的那翻不断地播放,像是出了故障的录音机。
微启的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发不出任何音节。总感觉所有的字眼都硬生生的卡在喉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垂下眼帘,原本像黑珍珠一样光华流溢的眸子一点一点失了色,似乎没了灵魂。
环抱自己的力道又加重了些许,死咬着唇瓣,咬破了都浑然不知。
程医生呆住了。
他觉得此刻的流茧,像是一尊没有生命雕塑。恍惚间,他看到她身上洁白的羽翼被人硬生生地折断,鲜红的血液四处飞溅,妖冶如曼珠沙华,刺目惊心。
猛地,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想要说补救的话语,然而怎样都无法说出口。
当你痛恨决绝地煽了他人一耳光,然后再赠送一盒奶糖。直言:sorry,那只是饭后娱乐,一时失手。
试问,有谁会接受。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流茧抬起眼帘,眼中的神色已经敛起。但是在那深深的眼底有着无法掩盖的忧伤。
“呵!”她冷笑一声,眸心里没有丝毫的嘲讽,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
你心里有他吗(4)
“原来!”抽空看了一眼程医生,继续说:“在你眼里我是这么的不堪!”
话语之中,听不出是自我讽刺还是其他。
程医生完全怔住了。
第一次被质问地哑口无言。原以为,她会反驳。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句话。忽然间,他无法猜透流茧的想法。
流茧在他眼里并非如此不堪!
他的本意是关心两位好友的幸福。孰不知,自己说出的话到底有多伤人。现在想起来,真想抽自己两耳瓜子。
“柏。”流茧顿了顿,过往相处的片段不断在脑海里闪过,樱唇轻扬抿起,眼里有着几不可闻的笑意。
“不是可有可无的依靠!”
程荣轩再一次惊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