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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宫白幡高竖,众人俱是一身缟素,哀容戚戚,哭声不绝,慕颜触目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脚步缓缓迈入圣德宫大门,平静的走到宣帝的灵前,桌案上高高的烛焰静止不动,她的心也仿佛静止不动,那些刺骨锥心的疼痛不复存在,似早已随着泪水一同流逝。
“永别了,父皇,女儿今日来向您辞行,请您放心去吧,悲伤泯灭不了我的斗志,我用我的生命向您起誓,无论今后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无论我将为此付出多么大的代价,都会遵守对您的承诺,捍卫您留下的慕氏江山社稷。”她在心中默默言道,坚定的视线,透过纱质的白幡,落在庞大的灵柩上。
慕颜轻柔的将手中紧握的一朵蔷薇花置于桌案上,一回身,正对上一张同样平静无波的绝美面容。
萧后身上纯白布裙的裙角随风轻摆,僵硬的嘴角微微抽动,蒙着薄雾的眼眸中流露出惆怅与凄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伤感,一种无比深刻的绝望。
慕颜久久凝视着她,然后不发一语,步履沉着,穿过她的身旁迳自走出了宫门。
忽然,“晚晚,”宫门口响起的一声呼唤挽留住了慕颜离去的脚步。
她转身望去,淡淡道:“萧大人,是你。”
萧毓梵打量着她,声音略带悲痛,语气沉重道:“要节哀,晚晚,你还有母后,还有……我,我们会陪着你,你永远不会孤单。”
慕颜平静的看着他,半晌,嘴角扯开一个缥缈的微笑,摇摇头决然道:“这个世上没有谁可以永远陪着谁,父皇不会,你也不会,而我已经开始学着接受,学着面对,所以别轻易跟我说永远,永远……太远。”
闻言一愣,一抹痛心之色顿时隐没于他的眉间,只听他幽幽轻叹道:“你,真的长大了。”
“那上官逸云是你的好友吧,如果你想见他,就去找小寇子,他自会安排,在找出真正元凶之前,只能委屈他暂居天牢。”慕颜对他的话好似全未入耳,径直道。
话毕,她一步步走下白玉台阶,坚定无比的朝着那象征最高权利的宫殿走去。
镜花缘梦
夜阑静寂,如水的月色洒下一地的清辉,有一道身影轻手轻脚的靠近床沿,他缓慢的抬起手,撩起碧色鲛纱帐,神思复杂的凝望着那熟睡中的人儿。
他稍作犹豫,弯下腰,迟疑着伸出指尖,一点点接近,描摹着她的轮廓,从鬓角,再到额头、眉眼、鼻梁,最后停在了小巧红润的嘴唇旁,眼神忽地变得炽热起来,一种言不出、道不尽、说不清的情愫在空气中氤氲蔓延开来。
忽然他猛地收回了手,只见那熟睡中的人儿低低嘤咛了几声,轻轻翻了个身,抱过锦被的一角搂在怀中。
他的一颗心兀自在胸腔中激烈地跳动着,再也忍不住的伏下身,躺到她的身旁,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入怀中,浅浅的嗅着她发丝间独特的清香。
“姑姑”他贴近她的耳际,喃喃唤道,低柔的嗓音,似极了情人间的呢喃。
正闭目沉睡的慕颜,莫名的感到身体被一股热流所包围,有如被桎梏般,被什么紧紧的怀箍着,耳旁似有呼吸的声音,一声声很缓慢很沉重,像是被压住了一样。
她想要睁开眼睛,偏偏眼皮像是和自己作对,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木头,木头,”慕颜昏沉沉低唤道,努力挪动身子,想要挣脱桎梏,奈何那桎梏反而越来越紧,紧的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心似被扎了般,微微有些疼痛,慕夜冷冽的眸子瞬时划过一丝极重的戾气,眉一扬,寒光一现,只听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一时间残肢断臂,血肉横飞,他所持的利剑不断滴着鲜血,在月光下闪着邪异妖艳的光芒。
“做的好,鬼奴。”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刺耳尖锐让人痛苦欲呕的嗓音。
他缓缓收回剑,擦拭去剑身滴淌的血迹,面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波动,仿佛方才做的只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要记住,任何对慕氏有害的人都必须彻底铲除,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存在的唯一理由。”黑袍人走近说道,他的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血红色。
“敢问巫主还有其他吩咐吗?”慕夜将剑插入剑鞘,问道,他的嗓音没有丝毫的温度,冷的像冰一般。
“你回去吧,保护好她。”黑袍人说道,却在他即将离去那一瞬间,又唤住他道:“夜,要记住你是无心之人,千万不可动情,一旦有违,你应该知道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话音里散发出极其森冷的寒意。
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