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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孕之事,紫幕锦早是听红少亭说过。原本的计划里,本就不打算让这孩子出生。此时闻言倒不觉惊讶,只皱眉低斥:“你胡说什么!老夫是问你,公主的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伤势”二字咬得极重,黄太医领悟过来,忙道:“是下官糊涂——公主摔伤了腿,出血过多,神智不大清醒,不知是否撞到了头……现下血已止住,下官先开几服药给公主服用。若是午时前公主能恢复清明,便无大碍……”
“那就劳烦黄太医了。”紫幕锦冷冷打断他的话,看了看门外侍立的宫人,又压低声音补了一句,“管牢你的嘴巴!”
黄太医惊得冷汗涔涔,落了方子便慌忙告辞。莫礼清领着人把热水和白布送来,瞧紫幕锦站在卧房门边拿眼觑他,他也不去搭话。
把几个宫女和太监都遣走,单留下巧巧一人在里头。出来交待几个心腹守好门。把殿门关好,他又进出卧房一趟,这才不紧不慢地给紫幕锦行了个礼:“我家主子说丞相大人来得早了些,且到偏厅稍待片刻,再请丞相大人品茶。只是如今前往束月斋不大妥当,还要委屈丞相大人将就着在这儿坐坐。”
紫幕锦惊得差点跳起来:“原来你们是在做戏!?”
“嘘——”莫礼清笑嘻嘻地竖了个指头在唇边,低道:“丞相大人切莫高声。我家主子说了,若是叫皇上晓得您老人家这般‘仗义援手’,可就不大好了。”
掉进陷阱的感觉让紫幕锦再也笑不出来,阴沉了眉眼冷哼一声,“你家主子倒是好巧的心思,连老夫提前拜访也算进去了!”
莫礼清却是半点惧色也无,低笑道:“丞相大人误会了。我家主子只是听说,有个把不长眼的奴才把二皇子得急病的事儿推到主子身上,想着今儿下了早朝,皇上许会让丞相大人过来瞧瞧,恰好……嘿嘿,丞相大人平时喜欢以鸳鸯金丝糕就茶对吧?我家主子已吩咐备在偏厅,就等着您来品鉴了。”
紫幕锦顿时变了脸色,惊疑不定地望了他半晌,蓦地阖眼叹了口气,苦笑道:“如此甚好——老夫就在此恭候公主大驾吧。”
果然同主子料得半分也不差!莫礼清窃笑不已,面上却恭恭敬敬,“对了,丞相大人。我家主子说,白大将军或许随后就到,您看要不要准备屏风?”
紫幕锦简直是虚脱了,发了会儿呆才摆手:“不用麻烦。他到了再说。”
正说着,便听外头有人大声道:“白大将军,公主受了重伤,不能见客……诶!白大将军!白大将军!闯不得!闯不得啊!”
殿门被猛地推开,紫幕锦瞧着那个虎目虬髯的便装中年汉子冲进来,不由得一阵眩晕,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紫老儿,你怎地在此?”白可流愕然地停住脚,望望卧房那边,压低声音问道:“听说公主被人行刺……如何?伤得可严重?”
“白大将军,您来了就好了!我家主子她……她……”莫礼清立马换上副愁苦的嘴脸,说到一半便摇头叹气。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紫幕锦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刺激,神情恍惚地自顾进了偏厅。
白可流急得冒汗,待要再追问。莫礼清却匆匆绕过他把门关上,转身来挤挤眼:“白大将军,偏厅说话。”
引他进了偏厅,莫礼清又把墙角的屏风一扇扇展开来遮住了窗户,这才忍不住笑起来:“白大将军莫要着急,我家主子只是污了件衣衫……您与丞相大人且稍坐,我家主子很快就到。”
白可流呈石化状一分钟,扭头一瞪紫幕锦,低道:“紫老儿,这是怎么回事?”
紫幕锦仍在恍惚状态中出不来,歪着头有气无力地喃喃:“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白可流转向莫礼清,把眼一斜。
他还没说话,莫礼清就慌忙摆手:“您莫要为难奴才。主子不来,奴才一个字儿也说不得。”见他垮下脸,赔着笑指指桌上的点心,“要不您先尝尝刘御厨做的栗子酥?我家主子说您爱吃这个,可不晓得刘御厨的手艺合不合您的口味……要是您觉着不对付,奴才再派人到冠晶楼去买些回来。”
紫幕锦心里乱得很,听见这番话却是捺不住笑了:“白蛮牛,听见没?你喜欢吃啥都瞒不过公主——你昨儿不是说我老糊涂了,不肯跟我一起过来吗?怎么,敢情你打算一个人把好处全占了?”
白可流一愣,面子上有点下不来,拿鼻子哼了一声,问莫礼清:“我刚才瞧见群小子绑了个女人往瑞祥宫那边走……要是我没记错,那女人是在宫里当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