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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姨娘仔细想话中含义,忽然一个激灵,浑身发颤几乎倒在地上,她居然大意了!
婵衣笑了笑,倾身对夏老太太及谢氏耳语了几句,夏老太太脸色立即沉下来,‘啪’的一拍桌子,指着思琪怒道:“将这贱婢身上的襦裙扒下来!天家的赏赐一个丫鬟也敢上身,是嫌命长了?”
张妈妈使了眼色给旁边的婆子,便有两个粗使婆子过来压着思琪,硬是将那襦裙从身上扒了下来,只留里面的棉衬裙,思琪吓得跪倒在地,眼眶发红的盯着颜姨娘。
“思琪,你为何一直看颜姨娘?你来说说,我当时是如何吩咐你的。”婵衣走到思琪跟颜姨娘的中间,断了她们的眉眼官司。
“是,小姐当日是,说四小姐总与您作对,便想到这个法子……”思琪结结巴巴的回道。
“当日是何日?”婵衣不紧不慢的问。
“就是前几日,奴婢也不太记得了。”
“前几日?上午还是下午?做布偶的时候都有谁在跟前伺候?”
“上,上午,不,不对,是下午!奴婢,奴婢真的不记得了……”思琪说着开始小声抽泣。
“张妈妈,掌嘴。”婵衣淡然吩咐。
“二小姐这是要屈打成招不成?”颜姨娘一脸笃定,便是她用宫中的赏赐打赏下人又如何,说一句忘了便遮掩过去了,倒是夏婵衣这码子事情,看她要如何遮掩。
“祖母,前几日的下午,我不是在房里做女红就是练大字,房里的锦屏锦瑟都能作证,唯一一天没有练字,还是跟霜云表姐、孙小姐放纸鸢,思琪分明是撒谎,请祖母为晚晚做主!”婵衣一脸镇定,缓缓道出原委。
夏老太太颔首:“给我狠狠的掌嘴,我倒是看看她嘴硬到什么时候。”
张妈妈二话不说过来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耳光,打的思琪涕泪横流,面颊肿得老高,才住了手。
“思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我便不追究你的过错。”婵衣静静地打量她,笑着给她承诺。
思琪一时有些犹豫,便听得娴衣在一旁惊呼:“二姐姐,你屋子里的丫鬟怎么净是些手脚不干净的?这个思琪竟然偷了我姨娘亲手做给我的襦裙,我便说怎么如此眼熟!”
颜姨娘听闻此言,气的差点倒仰,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个怎的就这般蠢笨?这事明明可以揭过去,她却偏偏插上一脚。
婵衣忍不住想笑了,娴衣怕是也知晓其中的内情,才会按捺不住急忙跳出来,想给颜姨娘开脱,可惜不是好机会。
拆穿(二)
婵衣转过头,一字一句认真问道:“四妹妹何出此言?我屋子里的丫鬟怎么净是些手脚不干净的?这话是从哪里说的?还有哪个丫鬟手脚不干净,请妹妹指出来,姐姐也好一一的料理,省得下回再出了这码子事,没得给府里平添灾祸。只是姐姐有些不解之处,也请妹妹来给姐姐解惑,一个下人,是如何绕过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去偷主子新做好的衣裙?偷来后不及时销赃,却明目张胆的穿在自个儿身上,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是谁给她的胆子?”
怕只怕这是主子的打赏,所以丫鬟才敢上身,否则如何也解释不通。
娴衣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她原本以为这话足以激怒婵衣,将话题岔到不干净的丫鬟身上去,哪里想到婵衣竟然一点不上当,死咬着思琪身上的衣裙不放,倒是让她不好接这个话了。
娴衣心中有些狠狠的,平日里一向好糊弄的婵衣,何时变得如此刁钻。
婵衣看着娴衣脸色晦暗不明,倒是有些想笑了,这种下作的手段,也只有这母女俩能做出来,嫡庶之分说的不仅仅是出身,还包括了所受到的教养的不同,世家女通常都是有管教嬷嬷教导的,也请了女先生识文断字,教授女红,而庶出的子女往往是由生母管教,生母若是丫鬟奴仆之流,可想而知教出的子女会是什么样儿,这也是大家族中如此看重嫡庶之分的原因。
前世的娴衣能够如此狠毒,是颜姨娘悉心教导的结果,而这一世,她不打算给这对母女这个机会。
“大胆奴才!竟然敢陷害二小姐,还偷盗主子衣物,将她拉下去乱棍打死!”颜姨娘慌了,一出手就要人性命,只可惜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经由不得她。
夏老太太纹丝不动的端坐着,房中的妈妈也都立着不动,谢氏站得有些久了,身上又不舒坦起来,用丝帕捂着嘴,小声的咳嗽了几声,压了下来。
身边的三个半大不小的少年郎默不作声,夏府老爷却是脸色铁青,大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