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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方廉看着他走进了制作室,他自己四顾打量了一下简洁的店面,拣了一把高脚凳坐到橱柜的正中间。
新鲜的第一批蛋糕都已经陈列在柜子里,但香味儿它不是,它让人迷惑地穿过了结实的隔热玻璃,像清晨的梦一般搭着你的肩,吻着你的脸,香甜又难耐。
方廉坐在高脚椅上吸了吸鼻子,荒
早成就出来了。
男人回手关了制作室的门,也懒洋洋地拿了一把高脚椅和顾客对面坐下。
“选好了?”
“··嗯,” 方廉注意到他并无敌意的视线,指了那里的巧克力蛋糕,“先来块布朗宁吧。”
太新鲜了,他隔着瓷碟还是温暖了方廉的手。他认真地吃了第一口。
与他在澳洲的店里吃到的有些不同,瞬间的口感和后起的香味儿。他不是太懂蛋糕的人,但如果真有正宗一说,手里的这一碟应该会赢。他这么想。
“吃得惯?”
“吃得惯,挺好吃。” 他又尝了一口才继续,“但是为什么这么小一块?”
荒早成习惯地去摸围裙找烟,但围裙它一向光整无边。“别人给的建议,他说口味重,国内吃不惯,到后面会腻,就做了减量。”
“有点道理··但是改良一下口味不是更畅销省事?”
店长看了他一眼,淡了视线笑笑,“有故事的蛋糕不轻易做更改,味道都有背景。要清淡的口感还有很多其他的选择。”
方廉意识到自己这外行的一句话的幼稚,自嘲地笑笑,望向那边的玻璃展示柜,“塔做得很好啊,只放在店里可惜了。”
荒早成终于找到了他的烟,没有询问顾客的意见就点着了,忍着舌头上的疼费劲地吸了一口。
“它不会永远在玻璃柜里。”
方廉因为骤起的惊讶而略略呆滞,他忙扯扯嘴角回了神。
方才不经意从男人眼神里滑过的自信与野心依然让人介怀。
他视线的方向看似有着个遥远却真实的梦。
在他门上的古董铃铛里。
在他碟子中的故事里。
在玻璃柜内的雷峰塔里。
在玻璃柜外的美言牌里··
方廉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里的叉子,目光放到美言牌上。他刚想开口。
“你是不是做语言方面的工作?” 店长问。
方廉吞回原来的问题,反应了一会儿,“对,英语翻译,现在主要是手译··准备考同声。”
“同声翻译么?···呵,前途一片大好。”男人笑了笑,又吸了一口。
方廉陪着笑了一声,“他告诉你的?”
荒早成摇头,“猜的。”
“他不说哪能猜得到?”
“相处着,总有线索可循。”
方廉看着他把烟灰掸到纸折的烟灰缸,想着刚才咽下的一句话,“美言牌他做的?”
“怎么看得出?” 店长也望向那儿,“他到处做了送人?”
方廉低头吃了一口,“他没这种闲工夫,” 他把碟子搁下,“小真喜欢这句台词,所有的个人空间里都有这句话。”他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自顾往下解释,“是部电影的··”
“V的台词?”
方廉顿了顿,“这是他说的?”
“没,他一看电影能看到傻,想也□不离十。问他就没什么意思了,我慢慢猜的,想着应该是这部。” 荒早成狠狠把烟掐掉,“搞了这么个花力气的东西来,应该不只是为了添点好看吧。” 男人静静看着它的一尘不染,它的字字手刻,“看懂了玻璃柜里的东西,才能把话刻在外头··逗逗没看懂的人吧。”
方廉收回视线干笑了一声,“想太多了吧。”
荒早成转回头却直视他,“会么。”
方廉想把手里的叉子转一圈,叉子却卡在僵硬的指尖动弹不得。
他终于放弃拐弯抹角,“我和连真整整三年感情,最后也没分手。”
荒早成摇了摇烟盒里的烟头,看着它光溜溜地滚了一圈,他缓缓抬起来的目光淡然且无惧,“如果V真的是V,就算只有三个月也会赢。”
☆、第 30 章
(三十)
我在那视野中无尽的1600米中死撑着,被无耻放大的5分钟中,我几乎完整地忏悔了我的前半生。
我有多不努力,多么不经诱惑,多冲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