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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宇智波佐助:从此之後,我便不再主动拥抱从外头回来的鼬。
鼬躺在草地上,双手交叠置於後脑勺之下,天空碧蓝清澈、透亮满心清净。但佐助只能看见怨气化作实体的块状乌云压在眼前、风雨欲来。
青青绿草散发清新香气,草坡下湖蓝色河水随风涟漪。雀鸟在鼬身旁欢快跳跃、丝毫没有被身旁庞然大物散发出浓厚的低沈氛围影响。鼬侧过身,看向这些无忧无虑小生物 ,眼神有些艳羡。没有忧愁、没有烦恼,它们生命目标只有努力活著,努力为自己活下去。
使力撑起身来,鼬望向河畔,沉吟思索刚刚从上级那会儿接下的任务。一直以来坚定不屈的意志,在此时受到极大考验。
双面间谍,对象,自己父亲。
身为暗部一员,鼬知道他理应为村子奉献一切,包括他的生命、包括意识。
但身为宇智波这个姓氏底下的传承,他却不得不为血缘所牵绊。
更何况,这里头他最重要的弟弟。
佐助看鼬随手把地上石子抛下河水。平静无波的水面溅起白色水花,一旁专心觅食的麻雀们被突如其来的骚乱惊扰,叽叽喳喳地鼓噪飞去。
一如既往的神情,安静无愠,但佐助很清楚鼬的心情比平常焦躁许多,或许更掺杂一丝徬徨。
那个从不畏怯的哥哥,曾在无人所知的角落,犹豫挣扎。
思自此,佐助突然想起鼬初进暗部时的模样。一个人不被认同地走在街头,身後是背过身的同伴低声窃窃私语,不屑加羡慕的言语中,嫉妒天赐而来的天赋、怀疑能力与经验的差距。
“这是一个牵系村子千百人性命的工作,你确定自己有那个能力?”暗部队长透过花狐面具,上下审视这半大孩子,他并非不信任宇智波天才名号。但暗部,暗夜刑部,身处其中背负的责任与血腥,是不会因为年纪、经验而有所区别。
在和平年代底下,暗部队长根本不想接受这种年龄的忍者──就算对方拥有天才之名 。
“我会尽力以对。”面对众人的流言蜚语,鼬只有这样一句话,冷漠而寂静。剩下如初做忍者的信仰深藏心底在他心底,从未开口,也无人理解。
不过,他用实力说明一切。最短时间之内,鼬从暗部资历最浅的成员、爬到暗部分队副队长。
曾经一次机会,佐助有幸听见联队出任务的卡卡西问鼬,“你想爬到多高?”那时不良上忍还没用护额遮掩左眼狰狞伤疤,自然也还未沾染一身痞气,冷冽如刀锋锐利的眼神在死亡浸润下,蒙上一层血雾。
“我只想成为能坚持忍道的忍者。”鼬站在树枝桠上,清冷声线没带进任何感情。他低下视线,枝桠下的土壤乾涸龟裂,皱摺如同风烛残年的老者。鼬觉得这就像他的生命,踏入政治权力斗争的风暴之中,就逐渐失了水份、只待风化乾枯。
佐助见到这样的哥哥,心里有些个失落。
作为普通忍者时,鼬的冷漠是习以为常的标志,但那仅仅只向著外人。面对幼小的佐助,鼬依然会付出足够的耐心温柔;回到家中,也会挂回恬静安纯的微笑。然而自从他进入暗部以後,那份温柔因著残酷血腥、渐渐隐藏到连弟弟也无法分享的地步。
佐助记得很清楚,鼬第一次完成暗部任务的那天,正是哥哥第一次拒绝在家门前拥抱自己的那天。那时,被拒绝的他一个人躲在被窝哭了整个下午,连母亲来唤他吃晚餐,也没办法让他走出被窝。
後来还是满身疲累、洗净尘埃的哥哥走进房间,将手掌放在蜷曲凸起的棉被上头,低声说,“佐助,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
那天最後,佐助钻出沾满泪痕的小脸,难过地瞥了哥哥一眼,乖乖跟著鼬去吃饭。
不过从此之後,他便不再主动拥抱从外头回来的鼬。
一直一直到灭族那天都不曾有过。
跟随鼬看尽暗部隐瞒的残酷现实,佐助这次终於明白对方日渐冷淡的原因是什麽。
──没有人,就连那个总是笑弯眉眼的不良上忍也一样,没有人能在暗部的黑暗漩涡中,保持灿如骄阳的笑容。
在见到鼬因为双手沾染血迹,拒绝拥抱小小的自己时,佐助感觉自己心脏犹如刀割。他怨鼬的自负自担,他恨自己一无所知的无理取闹。
§
“嗨!鼬,没想到最後一次见面,我竟然弄的这麽狼狈。”止水踉跄地扶住七水桥木制栏杆,鲜血从右眼紧闭的缝隙泊泊而下、渐染桥下清澈溪水。
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