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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宫室中烧着火墙,但丁闲仍觉有些冷,“我进被子里来跟你说话吧。”
她脱了毛毡便鞋,从外侧钻入来。“我要是碰到了你的伤口,你说啊。”
“没事的。”沈微行习惯性地伸手抱了抱她。
“别动——别动那只手。”丁闲小心翼翼地捏着她手腕;那只食指被纱布一层层包了起来。“想想就觉得疼死了,你居然还能那么镇定去屠牛!”
“屠牛而已,又不是屠龙。”沈微行笑起来,“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自己下手,够快够狠,一瞬间只有微凉的感觉,之后很快便麻木了。如果要一分一分慢慢来,恐怕我也捱不过。”
“今日所有通过试炼的奴隶只有你一个而已。”丁闲有点骄傲地道,“你已经是自由人啦。明天就穿得美美的……而且暖暖和和的。我的衣裳你随便挑,只要别怕不够长就是。”
“这鬼天气。”沈微行喃喃道,“原来我的体质和弟弟一样怕冷。”
丁闲眼前模糊地出现了一个穿灰色皮裘的男子,形容与沈微行仿佛,眉眼之前少一分凛冽的坚定,却多了一分静谧的忧郁。
“大少爷?”她脱口而出。
“是啊。”沈微行微笑着,“我说过,你会慢慢想起来。”
“太慢了。”丁闲苦笑,“我觉得自己什么亦不能做,你被带走,又抓回来,还有这劳什子试炼……若你倒毙当场,我真不知道我要怎么办。”
“十碗都是清水。”
“啊?”
“那只羊早喂过毒药了,就是吓唬奴隶用的。奴隶是财产,平白无故地弄死做什么?只要有勇气喝下去,便算赢了。……七杀国的奴隶试炼很有几分意思。”
“原来是这样?”丁闲恼羞成怒,“竟不告诉我,把我吓了个半死!”
“我估计这些事情是代代相传,宫中的娘娘们也不知情的。”
“那你又怎么会一眼就看出来?”
“我啊……”沈微行舒服地闭目,靠在丁闲柔软的胸脯上。“因为我是国师的女儿,沈府的大小姐啊。”
“喂喂。”丁闲被她靠的有点痒,“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86)遍地细作
“她没死还成了自由民?”樊妙音在营中懒洋洋看着飞鸽邸报,忽然精神一振。“沈微行呀沈微行,难道你的背运走到尽头了?”
“至今为止已经三日过去,还只有她一人通过试炼。”
樊妙音啊了一声,“那不是很引人注目?莫要引起帝后的怀疑才好。”
亲随领命,“是,属下立即想办法,让多些人通过试炼,避免惹人注意。”
“让你们查的,贪狼与沈权凝的行踪有下落了么?已经好几天了,千里追魂怕是就快要发作了。”
“暂时还没有……中原的奇门之术,实在高超难防。”
“也罢。当年以沈府之力追踪贪狼行踪,还被他躲了两个多月,何况你们。”
“但属下等查到一件事。”
“什么?”
“沈权凝当夜曾入过丁闲宫室。”
“什么?”樊妙音杏眼圆睁。
“当夜贪狼吸引了所有追兵注意力,沈权凝却不见踪迹。后蔡将军凭借下在梓晨瓶上的千里蹑踪粉追到丁闲宫中,将沈权凝逼出后再追了十五里才拿下。”
“梓晨瓶的碎片是在前殿发现的……也即是说,贪狼他们到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摔碎了瓶身……然后两夫妻才分头行动。”樊妙音细细计算,“梓晨瓶的造化之功,若有办法脱离瓶身而存在的话,那携带而去的,会是贪狼,还是沈权凝?”
“若以贪狼刻意吸引追兵的举动来看,是在沈权凝的身上无疑。”
“但沈权凝遭擒之后并未搜出任何异样,所以当时人人都以为东西还是在贪狼手上。但,沈权凝既路过过丁闲宫室……丁闲与沈权凝原本就是青梅竹马姊妹情深……愚蠢!蔡无觉竟如此愚蠢!”
“将军息怒,蔡将军并不知道丁闲的真实身份……况且,丁闲不是服了天聋地哑散,一点都不记得往事了么?此种情形下,沈权凝未必敢冒险将如此紧要的事物交给她呀。”
“不交给她交给谁?除了她还有谁最容易见到沈微行?”樊妙音心烦意乱,“谁知道丁闲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从前在沈府,这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便最喜欢搅风搅雨,弄出无数事端。——来人,备马!”
“将军要返